十月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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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撼千林木叶摧,冰霜国里早春回。
一枝参透乾坤縕,生意都从小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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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高

李龙高诗,据《永乐大典》等书所录,编为一卷。 99篇诗文

猜你喜欢

小重山·三山与客泛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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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碧绿的湖水与天空的云连接在一起,一片翠蓝拂试着天空。西湖的风光十分好看,却要我这个老头子住在这里。湖堤上的垂杨树影遮断了东西两岸。君王的恩情太深重了,照顾我这个老头子暂且在这里种芙蓉。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在这个周回十多里的西湖里,还有闽王留下的水晶宫,我常去那里观赏,有时骑马去,儿童看见都笑我。在西湖游玩的时候,顶头风会给我增加不少的麻烦,但我却真情实意的感谢顶头风。船儿停住不走了,我们就在浪花中痛饮一醉吧。

参考资料:

1、 辛弃疾.稼轩词编年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3262、 傅德岷 卢晋.《唐宋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第145页3、 辛弃疾.辛弃疾词集: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0年11月1日 :第263页

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zhù)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著衰翁:住老头子。衰翁是作者的自称。芙蓉:荷花的别名。叫且:且叫,因协平仄而倒置。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yīn)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打头风:欧阳修《归田录》及叶梦得《避暑录话》俱谓“打”音滴耿反,则当读若“顶”,即今所称顶头风也。

参考资料:

1、 辛弃疾.稼轩词编年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3262、 傅德岷 卢晋.《唐宋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第145页3、 辛弃疾.辛弃疾词集: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0年11月1日 :第263页
绿涨连云翠拂空。十分风月处,著衰翁。垂杨影断岸西东。君恩重,教且种芙蓉。
十里水晶宫。有时骑马去,笑儿童。殷勤却谢打头风。船儿住,且醉浪花中。

  上片主要写三山即福州西湖的优美景象,但也透出作者自己的颓放与悲哀。首句以连云的湖水,拂天的翠柳,极写西湖的辽阔、饱满、绿意醉人。接二句写自己,写自己既得以住在风月最佳处,又与这最美的风月景象不相称。“衰翁”一词,可见其颓唐放逸的心情。“垂杨”一韵,接首句“翠拂空”而来,写自己领受了“厚重”的君恩,在西湖无柳处补种芙蓉的情态。

  下片赋写自己游湖的快乐,在快乐中也透出颓放之意。首句承上文描写西湖之美的语句,再写西湖之美,但并不重复,因为此处是以“水晶宫”的想像,赋予西湖以神仙幻境般的神奇之美。“有时”两句,暗用晋代山简醉后倒载而为儿童所笑的典故,写自己在此喝得酩酊大醉,于是骑马归去时,不免为儿童辈所笑的情景,用以形容自己像山简一样的颓放。结韵为加一倍法抒情写怀,他说自己既然遭遇到迎面而来的逆风,那么就不再往前行船,索性酣醉于这被风激起的浪花中。以“打头风”象征阻碍他的政治力量,以“醉浪花”比喻自己的索性颓放,但也含有不为风浪所吓倒的风骨。

  全词用事浑化无迹,意境如同全为白描绘成,口语造就。因此神迹双清,余味隽永。

参考资料:

1、 邓红梅编著,壮岁旌旗拥万夫:辛弃疾卷,河南文艺出版社,2003年09月第1版,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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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病起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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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添胭脂泪。
大病初起,精神困倦,画堂里落花满地,使我平添了几许愁绪。凋零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坠落到石阶上,如簌簌而落的胭脂泪,让人心碎。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春天匆匆而逝,人也别离,与谁在花前共舞?愁绪如海,无边无际。转首回望那驻春藏人的好地方,而人在千里之外,只有碧波依旧浓翠。

参考资料:

1、 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236-237 .2、 吴昌恒 等 .古今汉语实用词典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9 :336 .

病起恹(yān)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qì)。滴尽胭脂泪。
恹恹:形容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一本作“厌厌”。砌:台阶。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dì)。人远波空翠。
武陵:这里指武陵溪,语出陶渊明《桃花源记》。回睇:转眼而望。

参考资料:

1、 李静 等 .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 .北京 :华文出版社 ,2009 :236-237 .2、 吴昌恒 等 .古今汉语实用词典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1989 :336 .
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
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此词抒发了作者病体初愈、徘徊香径时,悼惜春残花落、感伤年华流逝的惘怅和哀愁。

  词的上片,情景交融,辞意凄婉。“病起恹恹”,即《青箱杂记》所说的“一日病起”,这句是实写作者当时的情况。由于生病,心绪愁闷,故见画堂前正在凋谢的花枝,也好像更增添了几分憔悴。“画堂”句,不仅点出了暮春的节候特征,而且亦花亦人,花人兼写:“憔悴”,既是写凋谢的花,也是写老病的人;人因“病起恹恹”,而觉得花也憔悴;而花的凋谢也更增加了病人心理上的“恹恹”。“乱红”两句,紧承“画堂”句,进一步描绘物象,渲染气氛。有“画堂花谢”,即有“乱红飘砌”。“砌”应“画堂”,“乱红”应“花谢”,连环相扣,正是作者用笔缜密之处。“滴尽胭脂泪”,则情浓意切,极尽渲染之能事。“胭脂泪”,形象地描绘“乱红”的飘坠,赋予落花以伤感的人情,同时也包含了作者自己的伤感。

  下片转入怀人念远。“惆怅”两句,写前春人去,无人在花前共醉,只有“惆怅”而已。“惆怅”之至,转而为“愁”,愁且“无际”,足见其怀人之深。最后两句,更以特出之笔,抒发此情。“武陵回睇”,即“回睇武陵”,由结句的“波空翠”看,作者当是由眼前的“乱红飘砌”而联想到“落英缤纷”的武陵溪,而那里正是驻春藏人的好地方。但这里并非是实指,而是借以代指所怀念的人留连之地。不过,人在远方,虽凝睇翘首,终是怀而不见,望中徒有翠波而已。“空”字传神,极能表现作者那种怅惘、空虚的心情。

  由落花而伤春,由伤春而怀人,暗寄时事身世之慨,全词闲笔婉妙,深情幽韵,若不能自胜。这种情调与政治舞台上刚毅英伟、喜怒不见于色的韩琦绝不相类。同样的情况,还有范仲淹、司马光等,皆一时名德重望,他们都写过艳丽的小词。其实,这倒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杨慎《词品》所说:“人非太上,未免有情。”唐韩偓《流年》诗有云:“雄豪亦有流年恨,况是离魂易黯然。”再者,这与词的发展特点有关。词之初起,便以抒情为上,《花间》之后,便形成了婉约的传统,韩琦生活的那个时代,词还没有突破这个传统。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499-5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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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歌·陪履斋先生沧浪看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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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生云气。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战舰东风慳借便,梦断神州故里。旋小筑、吴宫闲地。华表月明归夜鹤,叹当时、花竹今如此。枝上露,溅清泪。
遨头小簇行春队。步苍苔、寻幽别坞,问梅开未。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

乔木生云气。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战舰东风慳借便,梦断神州故里。旋小筑、吴宫闲地。华表月明归夜鹤,叹当时、花竹今如此。枝上露,溅清泪。
高大的树木上翻滚吞吐着云气,我们为了瞻仰大宋中兴英雄韩世中的业绩,追思前朝的旧事,而共同来到这里。当年的东风是多么的吝惜,甚至不肯让将军的战舰借一点儿力,给战船乘风破敌的便利。致使抗金,恢复神州河山大业功亏一箦,致使将军收复中原的大志,如同梦境般虚幻迷离。韩将军只好含恨返回故里,在吴宫旧址筑起一座休闲的小筑。如果他能化成仙鹤落在这个华表上,一定会深深叹息从前繁茂的花竹,如今却如此萧条冷寂。枝头花梢上洒落清露点点,仿佛是淌下无数清冷的泪滴。

遨头小簇行春队。步苍苔、寻幽别坞,问梅开未。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
吴太守领着游春的队伍沿着长满清苔的小径石梯,去寻找将军旧日的别墅遗迹,看一看那里的梅花开了没有?在梅花边我们重唱新度的词曲,要用歌声把沉睡的梅蕊唤直起,再把美丽的春光带回大地。我此时的心情,与春风和使君相同无异。如今的情景不如往昔,以后的岁月恐怕连今天也比不上了。对着沧浪亭下的流水,我们俩默默无语,只能满怀悲恨和忧悒,把酒杯频频举起。

乔木生云气。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战舰东风慳(qiān)借便,梦断神州故里。旋小筑、吴宫闲地。华表月明归夜鹤,叹当时、花竹今如此。枝上露,溅清泪。
乔木:指梅树。中兴英雄:指韩世忠。慳:吝惜的意思。神州故里:指北宋沦陷领土。旋:返回,归来。小筑:指规模小而比较雅致的住宅,多筑于幽静之处。吴宫:指春秋吴王的宫殿。华表:古代设在桥梁、宫殿、城垣或陵墓等前兼作装饰用的巨大柱子。

(áo)头小簇(cù)行春队。步苍苔、寻幽别坞(wù),问梅开未。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
遨头:俗称太守为遨头。东君:春神为东君,此指履斋。

乔木生云气。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战舰东风慳借便,梦断神州故里。旋小筑、吴宫闲地。华表月明归夜鹤,叹当时、花竹今如此。枝上露,溅清泪。
遨头小簇行春队。步苍苔、寻幽别坞,问梅开未。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此心与、东君同意。后不如今今非昔,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

  《金缕歌》是梦窗词中具有爱国思想的词作之一。词中通过沧浪着梅歌颂抗金名将韩世忠的"英雄陈迹",对"后不如今今非昔" 的现实表示严重不满。

  据夏承焘《吴梦窗系年》,这首词约写于宋理宗嘉熙三年(1239)正月,作者四十岁。当时,"吴潜由庆元府改知平江(今苏州)",二人过从甚密。作者借着梅之机,即景生情,毫不隐晦地抒发了积郁于胸的悲慨。

  以"乔木生云气"这一开阔巨大的形象开篇,含有"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的意味。"乔木"者,大树也。是词人入园以前之所见,又暗喻韩世忠。《后汉书·冯异传》:"请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不仅如此,这一句词,还可以使人联想到《诗经·小雅·伐木》"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暗示韩世忠从龌龊的官场中受到排斥打击,被迫迁居沧浪事。这一句兴中有比,具有丰富的象征意义。"访中兴、英雄陈迹,暗追前事。"

  这两句是直陈,交待这次看海的目的以及对英雄的无限景仰。继之则拈出韩世忠一生最为动人的事迹加以抒写:"战舰东风悭借便,梦断神州故里。"这两句写的是黄天荡之捷,抒发了词人的感慨。韩世忠在黄天荡以八千人的兵力,抗击着金兀术的十万大军,坚持了四十八日。黄天荡之役,虽然使兀术"不敢再言渡江",但韩世忠也因遭受火攻而退回镇江。史载:兀术刑白马以祭天,及天霁风止,兀术以小舟出江,世忠绝流击之。海舟无风不能动,兀术令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之,烟焰蔽天,师遂大溃,焚溺死后不可胜数。世忠仅以身免,奔还镇江。"作者对此深以为憾,故词中表示,如果东风劲吹,毫不吝惜地给韩世忠以一臂之助,那么失去的神州故里就很可能得以恢复。"旋小筑、吴宫闲地。"紧承上句,写韩世忠被剥夺兵权之后,过的是"不再言兵"的退隐闲居生活,点明了"沧浪看梅"这一主题。"华表月明归夜鹤"至上片结尾,用丁令威学仙的故事,引出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慨叹,并以"枝上露,溅清?quot;这一眼前景物来加以渲染和烘托。下片换头紧扣词题,承接上片,对看梅的过程略加梳理,点出吴潜当时的身份。"步苍苔"三句点出"梅"字,深化意境,至"重唱梅边新度曲,催发寒梢冻蕊",把词的意境进一步提到爱国统一与关心时事这一思想高度。"寒梢冻蕊"是南宋王朝怯懦无能,不图进取,苟且偷安这一政治形势的写照;"催发",含改变现状、力图有所作为的积极意义在内。"重唱梅边新度曲",实际是呼唤春天的到来,呼唤国家的振作。在这主要之点上,作者与吴潜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二者的知己之情已和盘托出了。然而,现实是无情的,即使他们"此心与东君同意",而当前的现实却是"后不如今今非昔"。不仅世无韩世忠,而且连黄天荡那样的战役也不可能出现了。面对现实,无可奈何,作者与吴潜只能"两无言相对沧浪水,怀此恨,寄残醉"了。陈洵在《海绡说词》中说:"心与东君同意能将履斋忠款道出。是时边事日亟,将无韩、岳,国脉微弱,又非昔时,履斋意主和守而屡书不省,卒至败亡,则所谓后不如今……言外寄慨。"可见,词中的悲愤心情实是有感而发的。

  读《金缕曲》,很容易使人联想到辛派词人的作品,因为这首词充分表现出作者的爱国热忱与对时事的慨叹,而且写得"慷慨纵横"、"悲壮激?,具有豪迈奔放之气。

  吴文英之所以能写出这种豪迈奔放的词篇,除作者本人具有阔大的胸襟与关心国家时事的思想感情以外,同时还与词的艺术表现有关。比较看来,纳入这首词里的主要是巨大的场景。高大的英雄人物与重大的历史事件,抒发的又是由国家兴亡而引起的大悲大慨。因此,词中自然流露出一种沉郁顿挫、苍凉悲壮的豪气。陈洵说:"清真、稼轩、梦窗三家,实为一家。"就这一点来,是颇有道理的。但是,吴梦窗毕竟不是辛弃疾。即使他的某些词近似辛派,但从根本上讲,二者又有明显差别。以本篇为例,其主要差别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描写巨大场景、重大历史事件时,又往往与某些清幽的意境、较小的生活细节相结合,直陈中带有显著的象征性。"乔木",象征巨大的英雄形象;"寒枝冻蕊",象征南宋王朝的日趋没落;"枝上露,溅清泪",象征人民群众的悲恸;"重唱梅边新度曲",象征个人的爱国热情,等等。二是主观抒情词句与客观形象的描绘紧密结合,二者互为补充,并且常常以实为虚,化虚为实。词的本意是凭吊韩世忠黄天荡未获最后全胜,以致失地未得恢复。但作者却把这整个战役及其后果概括为"战舰东风悭借便,梦断神州故里"两句,其内涵是颇为丰富的。又如,作者设想韩世忠如能重返故居,他也一定要为国事日非,今不如昔而悲叹的。但却以"华表月明归夜鹤"等少许词句来表现,令人玩味不尽。下片又以"后不如今今非昔"与之相给合。所以,这首近似辛弃疾的豪迈之作,在艺术上也仍然保留着梦窗词本身的艺术特点。所以陈洵又说:"清真、稼轩、梦窗,各有神彩,……莫不有一己之性情境地。"

  由上可见,梦窗词是多样化的,他的词也并非完全"隐晦",至于讥评他的词"思想内容往往无足取",显然是难以成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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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丙午登多景楼和吴履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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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登多景楼和吴履斋韵

天下奇观,江浮两山,地雄一州。对晴烟抹翠,怒涛翻雪;离离塞草,拍拍风舟。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几度斜阳人倚楼。堪怜处,怅英雄白发,空蔽貂裘。
淮头,虏尚虔刘,谁为把中原一战收?问只今人物,岂无安石;且容老子,还访浮丘。鸥鹭眠沙,渔樵唱晚,不管人间半点愁。危栏外,渺沧波无极,去去归休。

丙午登多景楼和吴履斋韵

天下奇观,江浮两山,地雄一州。对晴烟抹翠,怒涛翻雪;离离塞草,拍拍风舟。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几度斜阳人倚楼。堪怜处,怅英雄白发,空蔽貂裘。
登上多景楼,迎入眼帘的是奇特壮观的景色,金山和下焦山仿佛是被江水托浮着向前移动。晴天下的山色翠绿如烟,怒涛翻滚如雪,边塞草木深深,船和波浪相互撞击。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又能有几次靠在多景楼边的人呢。可怜英雄最后白发满头,连貂皮袍子都破了。

淮头,虏尚虔刘,谁为把中原一战收?问只今人物,岂无安石;且容老子,还访浮丘。鸥鹭眠沙,渔樵唱晚,不管人间半点愁。危栏外,渺沧波无极,去去归休。
淮水上游百姓还处在金人的铁蹄之下,谁能驱除胡虏,北定中原呢?回想古今人物,自己身任两淮阃帅尚且如此,当今天下恐怕就更没有谢安石那样的人物了,罢了,罢了,既然报国无门,不如就此归隐去访求浮丘道人吧。鸥鹭眠沙,渔樵唱晚,不去管人间半点愁绪。高楼的拦杆外,青色的河流苍茫无际,去吧,还是回去算了。

参考资料:

1、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唐宋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01月第1版,第454页

丙午登多景楼和吴履斋韵
丙午:理宗淳佑六年(1246),吴履斋,即吴潜。

天下奇观,江履两山,地雄一州。对晴烟抹翠,怒涛翻雪;离离塞草,拍拍风舟。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几度斜阳人倚楼。堪怜处,怅英雄白发,空蔽貂裘(qiú)
两山:金山、焦山,在京口(今江苏镇江市)江中。一州:这里指扬州,古代九州之一,包括长江下游一带。晴烟抹翠:晴天,含着水气的翠绿的山色如抹。翻:一作“如”。离离:草深的样子。塞草:边塞的草。宋金以淮河为界,江北即靠近边界。拍拍:形容船和波浪相撞击。堪怜:可怜。敝貂裘:貂皮袍子都破了。以上三句说,可怜英雄老去,事业无成。

(huái)头,虏(lǔ)尚虔刘,谁为把中原一战收?问只今人物,岂无安石;且容老子,还访履丘。鸥鹭(lù)眠沙,渔樵唱晚,不管人间半点愁。危栏外,渺(miǎo)沧波无极,去去归休。
淮头:淮水的上游。虔刘:劫掠。安石:谢安石,即谢安。老子:古人自称;老夫的意思。履丘:履丘公,古代传说中的仙人。危栏:高楼的拦杆。渺:水长的意思。沧波:青苍色的水波。沧,通苍。无极:无尽。去去休休:走吧,回去算了。

参考资料:

1、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唐宋词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01月第1版,第454页

丙午登多景楼和吴履斋韵

天下奇观,江浮两山,地雄一州。对晴烟抹翠,怒涛翻雪;离离塞草,拍拍风舟。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几度斜阳人倚楼。堪怜处,怅英雄白发,空蔽貂裘。
淮头,虏尚虔刘,谁为把中原一战收?问只今人物,岂无安石;且容老子,还访浮丘。鸥鹭眠沙,渔樵唱晚,不管人间半点愁。危栏外,渺沧波无极,去去归休。

  词人通过登多景楼的所观情景的描写、抒发,表现怀才不遇的困惑、无奈,但通篇并无消沉之感,而是感慨悲凉。

  上片触景抒怀,情融景中。

  开首“天下奇观,江浮两山,地雄一州”三句,实景与幻象相融合,其中用一个“奇”字,表现出了奇妙的视觉幻象。“对晴烟抹翠,怒涛翻雪,离离塞草,拍拍风舟”,画面进一步活跃起来。看吧,江面开阔,水雾缭绕,晴日下,格外分明,江那边,只能模糊地看见青青的山影。句中“抹”字,生动地绘上令人神往的一笔。灵动的笔触一转,绘出浪声阵阵,一浪高过一浪,如一堆堆白雪翻滚。句中“怒”、“翻”二字,将气势浩大的江涛表现得极有力度。江边苇草丰茂,江船迎风击水前进。登斯楼也,睹其江水、远山、烟波、怒涛、塞草、行船,画面生机盎然,气势宏伟,激起有志男儿的壮志豪情。

  但是,现实残酷地粉碎了词人的宏伟抱负,不禁悲从中来。他感到“春去春来,潮生潮落”,岁月如此匆匆消逝;对照之下,他却只能“几度斜阳人倚楼”。于是一种愤懑压上他的心头,“堪怜处,怅英雄白发,空敝貂裘”,英雄老矣,什么都不可能了,难有作为。如此写来,感情一波三折,起伏有致,令人感动。

  下片直书感喟,情中带景。

  词人自比谢安,志愿出征,领导抗战,可是,朝廷却不任用他,使他壮志难酬。既然如此,词人只好退而求隐:“且容老子,还访浮丘。”此句意谓,还是归隐去吧,去与浮丘公相伴。下面,词人更进一步抒发了归隐的思绪,并为未来的归隐生活作了构想:“鸥鹭眠沙,渔樵唱晚,不管人间半点愁。”这样,在词人的眼前出现了归隐生活的幻景,闲适,安然,不问世事,写得十分真切生动。词尾写道:“危栏外,渺沧波无极,去去归休。”这里,词人写自己倚栏远眺、沉思,深感国运难回,英雄失志,终于下定归隐的决心。“去去归休”,不能再犹豫了。

  词中有画,这是此词最大的特色。寥寥几笔绘出一幅清新、俊逸的江水山色图;此词意境开阔,绘景抒情相得益彰,且气韵流畅,很有力度。就内容而言,其中消极避世的隐退思想与建功立业的宏图大志这一对矛盾集中于词人一身,这是现实使然,与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分不开。

参考资料:

1、 贺新辉主编,全宋词鉴赏辞典 第十卷,中国妇女出版社,,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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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丽·咏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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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长夜里,虽然放下了帘幕,小楼上依旧寒气逼人。可恨那萧萧飒飒的无情风雨,在夜里摧残着如玉的白菊。 看那白菊,不似杨贵妃的微红醉脸,也不似孙寿的娇柔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他们的行径都不能拿来与白菊相比。细细看着,屈原和陶令,孤傲高洁的品性正与白菊相宜。微风吹起,白菊的清香蕴藉,丝毫不亚于淡雅的荼蘼。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秋天将尽,白菊愈发显得雪清玉瘦,似向人流露出它无限依恋的惜别情怀。你看它似忧愁凝聚,在汉皋解佩;似泪洒于纨扇题诗。有时是明月清风,有时是浓雾秋雨,老天让白菊在日益憔悴中度尽芳姿。我纵然爱惜,但不知从此还能将它留下多少时候。唉!世人如果都晓得爱护、欣赏,又何须再去追忆、强调屈原和陶渊明的爱菊呢?

参考资料:

1、 陈祖美.李清照作品赏析集.成都:巴蜀书社,1992:62-66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yùn)(jiè),不减酴(tú)(mí)
潇潇:疾厉的风雨声。一作“萧萧”。琼肌:指花瓣像玉一般的白菊。贵妃醉脸:杨贵妃醉酒以后的脸蛋儿,就像李正封诗中的牡丹花那样娇艳动人。韩令偷香:韩令,指韩寿。徐娘傅粉:徐娘,指梁元帝的妃子徐昭佩。傅粉:此处当指徐妃“为半面妆”之故实。一说傅粉指何晏之事。看取:看着。取,语助词。屈平陶令:屈平是屈原的名,字原,又自名正则,字灵均。陶令:指陶渊明,一名潜,字元亮,曾任彭泽令。蕴藉:宽和有涵容。酴醾:即荼蘼,花名,初夏开白色花。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似愁凝、汉皋(gāo)解佩,似泪洒、纨(wán)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秋阑:秋深。瘦:一作“度”。汉皋解佩:汉皋,山名,在今湖北襄阳西北。佩:古人衣带上的玉饰。此处当指男子有外遇。纨扇题诗:纨扇,细绢制成的团扇。班彪之姑班婕妤,有才情,初得汉成帝宠爱,后为赵飞燕所谮,退处东宫。这种被弃女子的慨叹,称为婕妤之叹或婕妤之悲。泽畔东篱:指代屈原、陶潜二位爱菊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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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祖美.李清照作品赏析集.成都:巴蜀书社,1992:62-66
小楼寒,夜长帘幕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寿愁眉。韩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将比拟未新奇。细看取、屈平陶令,风韵正相宜。微风起,清芬酝藉,不减酴醿。
渐秋阑、雪清玉瘦,向人无限依依。似愁凝、汉皋解佩,似泪洒、纨扇题诗。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纵爱惜、不知从此,留得几多时。人情好,何须更忆,泽畔东篱。

  在李清照的词中,“花”是出现得最多的意象。她笔下的花,不仅有人的情志,如“宠柳娇花”(《念奴娇·萧条庭院》),“梅心惊破”(《孤雁儿·藤床纸帐朝眠起》);而且有眉、腮,如“柳眼梅腮”(《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有肌骨,如“玉骨冰肌”(《瑞鹧鸪·双银杏》);因而也有肥瘦,如“绿肥红瘦”(《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菊花纤细,这里就用“揉损琼肌”来描写菊花的纤纤玉骨。然后进一步用四个历史人物来作类比反衬。贵妃醉脸,是对牡丹的比喻。李正封《咏牡丹》有“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唐玄宗认为可比杨妃醉酒(见《松窗杂录》)。作者通过铺陈贵妃、孙寿、韩令、徐娘等典故,来说明白菊既不似杨妃之富贵丰腴,更不似孙寿之妖娆作态。其香幽远,不似韩寿之香异味袭人;其色莹白,不似徐娘之白,傅粉争妍。她是屈子所餐,陶潜所采。屈原《离骚》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陶渊明《饮酒》之五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细赏此花,如对直臣高士,香淡风微,清芬酝藉,不减于酴釄。酴釄,即荼蘼花,花黄如酒,开于春末。

  下片续写,用一“渐”字表示时间推移,秋阑菊悴。“雪清玉瘦”呼应“揉损琼肌”,紧扣白菊在风雨中挣扎自立从开到谢的神态。这里不说人对残菊的依恋,反说菊愁凝泪洒,依依惜别。用班婕妤“汉皋解佩”的典故,以“秋扇见捐”自喻。这两个典说的都是得而复失、爱而遭弃的失落、捐弃的悲哀。怅惘之情,融入朗月清风,浓烟暗雨之中,又通过这既清朗、又迷离的境界具象化。同时,它又暗示了,菊既不同流俗,就只能在此清幽高洁,又迷蒙暗淡之境中任芳姿憔悴。

  词人不胜惜花、自惜之情,倒折出纵使怜爱之极,亦不能留花片时。情不能堪处,忽宕开作旷达语:只要人情自适其适,应时菊赏,且休忆他屈子忠贞,行吟泽畔;陶潜放逸,采菊东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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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祖美.李清照作品赏析集.成都:巴蜀书社,1992:62-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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