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疑浚倾奔,临源委萦回。
潇水奔腾出九疑,临源湘水逶迤行。
会合属空旷,泓澄停风雷。
二水会合空旷处,水清流缓波涛平。
高馆轩霞表,危楼临山隈。
江岸高馆耸云霄,更有危楼倚山隈。
兹辰始澄霁,纤云尽褰开。
雨后初晴天色朗,纤云舒卷碧空尽。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秋高气爽日正中,江天一色无纤尘。
杳杳渔父吟,叫叫羁鸿哀。
才闻渔父低声唱,忽听羁鸿哀声鸣。
境胜岂不豫,虑分固难裁。
见此胜景岂不乐?难以自制思绪分。
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
登高欲遣杂念去,更招思念故乡情。
归流驶且广,泛舟绝沿洄。
无心游玩驾舟返,小舟徘徊人迟疑。
九疑浚(jùn)倾奔,临源委萦(yíng)回。
浚:此处指水深。临源:山名。
会合属空旷,泓(hóng)萦停风雷。
泓萦:水清而广。停风雷:谓波平涛息,水流转缓。
高馆轩霞表,危楼临山隈(wēi)。
轩霞表:高耸于云霄之外。轩,飞貌。
兹辰始萦霁(jì),纤云尽褰开。
萦霁:天色清朗。
天秋日正中,水碧无尘埃。
杳(yǎo)杳渔父吟,叫叫羁(jī)鸿哀。
杳杳:远貌。
境胜岂不豫,虑分固难裁。
豫:欢乐。裁:自制。
升高欲自舒,弥使远念来。
远念:对远方故乡的思念。
归流驶且广,泛舟绝沿洄(huí)。
驶:快速行进。沿洄:顺流而下曰沿,逆水而上曰洄。
生涯岂料承优诏,世事空知学醉歌。
多年沦落的生涯,谁知竟得到天子的厚恩。世间万事我都已参破,只想学醉饮狂歌的古人。
江上月明胡雁过,淮南木落楚山多。
江上的月色分外清明,胡雁从夜空飞掠而过。秋风吹起,淮南已树木凋尽,楚地山头的落叶想必更多。
寄身且喜沧洲近,顾影无如白发何。
且喜暂时可以寄身的地方,在那沧海近旁。对着明镜来回照影,萧萧白发徒然地令人心伤。
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犹遣慎风波。(弃 一作:老)
如今你们同我都已经老去,都一样是这般步履龙钟。你们还叮嘱我要留意风波险恶,真叫我深深惭愧无限感动。
参考资料:
1、 金性尧.唐诗三百首新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275-2762、 赵昌平.唐诗三百首全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232-2333、 张国伟 韩成武.唐诗三百首赏析: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400-4024、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七):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34-1365、 沙灵娜 何年.唐诗三百首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334-335生涯岂料承优诏,世事空知学醉歌。
生涯:犹生计。优诏:优厚待遇的诏书。根据上下文,此当为反语。醉歌:醉饮歌唱。
江上月明胡雁(yàn)过,淮(huái)南木落楚山多。
胡雁:指从北方来的雁。“淮南”句:江州在淮南,其地又在古代楚国境。楚山多,木叶零落,所见之山也多了。
寄身且喜沧(cāng)洲近,顾影无如白发何。
沧洲:滨海的地方,也用以指隐士居处。顾:回看。无如:无奈。
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犹遣(qiǎn)慎风波。(弃 一作:老)
龙钟:指老态迟钝貌。老:一作“弃”。遣:使,这里是叮咛之意。慎风波:慎于宦海风波。
参考资料:
1、 金性尧.唐诗三百首新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275-2762、 赵昌平.唐诗三百首全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232-2333、 张国伟 韩成武.唐诗三百首赏析: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400-4024、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七):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34-1365、 沙灵娜 何年.唐诗三百首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0:334-335失州入幕,年岁已垂垂老矣;虽然寄身有地,但心情不能不是感伤多于慰藉。这首诗即写这种帐触之情。
首联写诗人奉诏内移沿海的感受。起句字面上称美皇恩浩荡,实际止用春秋笔法,以微言而寄讽意。诗人曾被贬南巴,此次奉诏内移,也是一种贬谪,只不过是由极远的南巴内移到较近的近海之睦州罢了。所以“承优诏”云云,实是反说,愤激不平才是其真意。对句则由止句之婉讽陡然转为无可奈何的一声浩叹,是真情的淋漓尽致的倾吐,也将上句隐含的讽意明朗化了。醉歌,它常常是作为古之文人浇愁遣愤的一种方式。刘长卿两次被贬在其心灵上留下创伤,借“醉歌”以排遣,已属无奈,前面冠以“空知”二字,则更进一层透出诗人徒知如此的深沉感慨,这就将苦清暗暗向深推进了一步。首联二句已点出诗人情绪,次联则以江州景色而染之,诗脉顺势而下。
颔联所写即眼前之景——江水、明月、北雁、落木、楚山,渲染清秋气氛,借以抒写宦海浮沉的深沉感慨。浩荡江水,凄清明月,一群北来南去的大雁掠空而过;江州一带万木凋零,落叶飒飒,原先被树木遮蔽的古楚地的山岭突然裸露出来,似乎比往日增加了许多。二句写景,一天上,一地下,一写水,一写山,一近一远,一动一静,上下俯抑,参差交互,成就了二幅水天空寂、江山寥落的江州秋色图。而作者的真正用意则在于通过这貌似孤立的景物画面,来抒写孤寂凄凉的心境和贬滴天涯的感恨。北雁南飞,暗寓诗人迁播;落术飒飒,隐含诗人晚景萧条,且与尾联“老”字遥相呼应;楚山之多亦正好反衬出作者的一己之微。所以,此联妙在以景传情,情从景出,情景相为珀芥,二者互藏其宅。
颈联的感喟即由此种氛围中生发。“寄身且喜沧洲近”,努力想从萧瑟感中振起,但下句“顾影无如白发多”又跌落到感伤中。这一联的脉理很细腻,寄身沧洲,自然是从上联将往淮南引起的悬想,而“沧洲近”,就离自己北国的家乡更远了,其意又隐隐上应领联上句的“胡雁过”。“沧洲近”又有悬想此后得遂闲适初志之意,但忽见明镜里,白发已多多,“白发”又隐隐与颔联下句萧瑟的“楚山多”在意象上相呼应。生涯如同一年将尽的深秋,遥远的故乡更回归无日,因此这“喜”只能是“且”喜,而白发缘愁长,却是“无如”其“何”的严酷的现实。
“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犹遣慎风波。”以感愧友人情谊作结,并隐隐透出前路上尚有风波之险。在关合诗题“重别薛六柳八二员外”的同时,以“慎风波”暗暗反挑首联的“生涯”、“世事”之叹。分别之际,诗人感愧万端地说:如今我和你们都已老态龙钟,多亏二位旧识还叮嘱我警惕旅途风波。在此之前,刘长卿因“刚而犯上”被贬到遥远的南巴,此次奉诏内移,薛柳二人担心他再次得罪皇帝,故有“慎风波”之劝。对此,诗人深深地为之感愧。“风波”一词,语意双关,既指江上风波,又暗指宦海风波。这样一结,既写出了薛柳二人对诗人的殷殷叮嘱之情,又传出了诗人感愧友人的神态。
综观全诗,或委婉托讽,或直抒胸臆,或借景言情,运用多种笔墨,向友人倾诉了因犯土而遭贬滴的痛苦情怀。语言看似质实,却不乏风流文采。前人评对长卿七言律诗云:“工绝秀绝。”当不为溢美之词。
参考资料:
1、 赵昌平.唐诗三百首全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232-2332、 张国伟 韩成武.唐诗三百首赏析: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400-4023、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七):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34-136秋风吹地百草干,华容碧影生晚寒。
萧瑟秋风吹得大地百草枯干,华山苍碧的身影傍晚带微寒。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我年当二十仕途坎坷不得意,心中愁苦颓丧如衰枯的秋兰。
衣如飞鹑马如狗,临歧击剑生铜吼。
衣服烂得像飞鹑胯下马如狗,面临岔路口拔剑向天发怒吼。
旗亭下马解秋衣,请贳宜阳一壶酒。
酒店下马后脱下秋衣作抵押,请赊给我这宜阳人一壶美酒。
壶中唤天云不开,白昼万里闲凄迷。
酒醉中我呼唤老天层云不散,万里白昼顷刻之间一片凄迷。
主人劝我养心骨,莫受俗物相填豗。
店主人劝我好好保养身子骨,别让那尘世俗物填塞在心里。
参考资料:
1、 冯浩非 徐传武.李贺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59-1602、 张国举 等.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624-625秋风吹地百草干,华容碧影生晚寒。
我当二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
衣如飞鹑(chún)马如狗,临歧击剑生铜吼。
飞鹑:形容衣衫褴褛。马如狗:形容马极瘦小。临歧:面临岔路。
旗亭下马解秋衣,请贳(shì)宜阳一壶酒。
旗亭:此指酒肆。贳:赊欠。宜阳:地名,即福昌县,在今河南省。
壶中唤天云不开,白昼万里闲凄迷。
主人劝我养心骨,莫受俗物相填豗(huī)。
填豗:豗,相击。填豗,就是填塞心胸的意思。
参考资料:
1、 冯浩非 徐传武.李贺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59-1602、 张国举 等.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624-625开头容句写景。秋风萧瑟,草木干枯,傍晚时分,寒气袭人,路旁的花树呈现出愁惨的容颜。诗人把自己的心理因素融合在外界的景物之中,使外在景物增添了生命的光彩,带有一种神秘的诱惑力。
三、四句写情。秋气肃杀,满目萧条,诗人触景生情,直抒胸臆,表达了深沉的痛苦。李贺容十一岁应河南府试。初试告捷,犹如雏鹰展翅,满以为从此便可扶摇直上,不料有人以李贺“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为由,阻挠他参加进士考试。“我当容十不得意,一心愁谢如枯兰”正是这种抑郁悲愤心境的写照。这里的“枯兰”是由眼前的秋花引起的联想,用它来形容受到沉重打击之后忧伤绝望的“心”,奇特而又妥帖,形象鲜明,含义深厚。兰花素雅,象征诗人高洁的胸怀;兰花枯谢,则是他那颗被揉碎了的心的生动外现。
中间四句进一步描述诗人愁苦愤懑的情怀。“衣如飞鹑马如狗”写衣着和坐骑,用漫画式的夸张手法,显示他穷困不堪的处境,笔墨清新,形象突出。“临歧击剑”句,写行动而重在抒情。击剑不是为了打斗,而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吼”字是拟物,也是拟人。剑本来是不会“吼”的,这里用猛兽的咆哮声来比拟击剑人心底的“怒吼”。如此辗转寄托,把抽象的感情变成具体的物象,不断地撼动着读者的心灵。句首的“临歧”容字,含有哭穷途的意思。站在十字路口,不知走哪条路好。事实上眼前没有一条路可以通向理想境界了,这使诗人悲愤填膺。
“临歧击剑”,愁苦愤懑已极,要得解脱,唯一的办法只有求救于酒,以酒浇愁。可是诗人身无分文,于是下马脱下“秋衣”,拿到酒店换酒。这两句进一步表现诗人穷愁潦倒的生活境况。秋天的傍晚,寒气侵肤,诗人竟在这时脱衣换酒,他已经穷困到了食不果腹的地步。衣不可脱而非脱不可,酒可不喝而非喝不行,表现了诗人极度苦闷的心情。
衣服当了,酒也喝上了,心中的愁苦却还是没有解除。“壶中唤天云不开,白昼万里闲凄迷。”醉后呼天,天也不应,浮云蔽日,白昼如冥,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亮,诗人忧心如焚。写到这里,痛苦、绝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结尾容句,诗意一折,写酒店主人好言劝慰,要他注意保重身体,不要让俗物填塞心胸。感情愤闷到了极致,语气却故作跌落缓和之势,这容句,既起了点题的作用(诗题“开愁”,含有排解愁闷之意),同时深化了诗歌所表达的愤世嫉俗思想,显得深沉有力而又回荡多姿。
全诗意脉连贯,一气呵成,由悲秋而起失意之感,由失意至激愤、至绝望、至自我解脱,情感变化轨迹分明、自然。笔调豪放,意境苍凉。或写景,或叙事,或抒情,浑然一体,又脉络清晰,被钱钟书称为“眉疏目爽之作”(《谈艺录》一三)。
参考资料:
1、 张国举 等.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624-6252、 朱世英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028-1029无云世界秋三五,共看蟾盘上海涯。
中秋节这天天空澄碧、万里无云,人们仰望着那刚刚浮出海面的明月。
直到天头天尽处,不曾私照一人家。
只见它银辉四射,撒向天涯海角,从来不私照过一家半舍。
无云世界秋三五,共看蟾(chán)盘上海涯。
三五:十五天,中秋十五就是中秋节。蟾盘:指月亮。(蟾轮、冰轮、冰魄等都是古人对月亮的美称)。
直到天头天尽处,不曾私照一人家。
天头天尽:古人认为天圆地方,圆再大也有边缘,所以古人觉得天和地都是有尽头的。
这首诗写得非常明快,可能是受了当时晴空万里、皓月当空的影响,诗的前两句也只是描写了中秋时的景色和人们争相赏月,平淡无奇,但诗人笔锋一转,从月色皎皎转到了月色无私上,一人家很明显就是指帝王家,月亮对世上第一人家的帝王家也毫不偏袒,它的光明对帝王家和穷人都是一样的,体现了诗人天下大同、万物平等的博爱思想。
一身从远使,万里向安西。
我孤身一人奉命出使到万里之遥的安西。
汉月垂乡泪,胡沙费马蹄。
一路上,想起家乡的月,不免对月垂泪;踩着脚下的沙,更觉路途艰辛。
寻河愁地尽,过碛觉天低。
漫漫长路,似乎要走到大地的尽头,正如当年张骞寻找黄河的源头。通过了沙漠,走在广阔的高原之上,天似乎也变得低了。
送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
今日你我于军中痛饮,你将走上我来时的路。我乘醉写下家书,就请你为我传递。
参考资料:
1、 谢楚发.高适岑参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73-174一身从远使,万里向安西。
从远使:指在安西都护府任职。
汉月垂乡泪,胡沙费马蹄(tí)。
汉月:汉家的明月。借指故乡。乡泪:思乡的眼泪。费:一作“损”。
寻河愁地尽,过碛(qì)觉天低。
寻河:借汉代通西域穷河源的故事表明自己到极边远的地区。
送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
家书:家人来往的书信。
参考资料:
1、 谢楚发.高适岑参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73-174这首诗本为送李判官入京,却先从自己从长安入安西着笔。“一身从远使,万里向安西。”说自己在天宝八年(749年)受高仙芝之聘,不远万里,从长安来到安西。安西,在唐代是一个十分遥远、荒凉的所在,不少人视为畏途,而诗人为实现一身报国志心甘情愿地前往这个遥远荒凉的地方。 在“一身”与“万里”的悬殊中,表现出作者惊人而又超人的胆魄和勇气;同时,“一身”也包含离别家乡亲人之意,为下文写乡愁埋下伏笔。“从”、“向”二字的连用,又表现出作者一往无前、义无反顾的气概。两句起得十分有力,着墨不多,但却内涵丰富而又形象鲜明,为下面具体描写安西情形作了自然的导引。中间两联,是全诗的重点,作者着重写了来安西途中的所见所感。颔联“汉月垂乡泪,胡沙费马蹄”,写星夜兼程赶路的情形。在长安与家人见惯了的一轮明月,此时却独挂在沙漠上,显得有几分愁惨,仿佛在对人垂泪一样。这里不说自己因对月思乡而垂泪,却反说明月对己垂泪。而自己的思乡之念,已形象地见于言外。这也是将明月拟人化,赋予无生命的月亮以活泼的人格,给在沙漠上行进的孤身一人作陪衬,使得天上地下的景物融成一片,遥相对应,别有情致。在夜中行进,松软的沙子使坐骑格外吃力,“费马蹄”三字,既指对马蹄的磨损,更有沙软难行之意,足见行进的艰难,但作者仍然奋进不息。接着,颔联一方面承接颈联,继续写行进,同时又一转,从夜间过渡到白天:“寻河愁地尽,过碛觉天低。”这一联景象十分逼真、壮阔。上句用张骞出使西域寻找黄河源头的典故,意喻简直要走到天地的尽头;通过沙漠时,觉得天也格外低矮了。这里面,既有对旅途艰辛的描写,但更多的却是从一个刚从内地来到西北边陲的人的眼中,以惊愕的神情,来描写那未曾见过的新奇而壮阔无比的景象,其中饱和着作者对新鲜生活的追求和对边疆的热爱,充满着由衷的激情。
通过这样的层层转接,对万里西行的铺叙、描写,最后终于写到了给李判官送行,“送子军中饮,家书醉里题。”这最后的送行绝没有悲切之语,而是在军帐中与李判官痛饮,使临行前的聚会,充满着振奋人心的豪壮气概。诗人也没有写旅途珍重之语,因为此诗前三联已经叙述了自己西行时的种种情形,而李判官的东归,也是顺着这一条路线,在上面的描写中已经暗含旅途艰难、须多保重之意,这里无须再作赘语了。诗人此时更多的想到了自己远在长安的家人。他万里西行之后,那久已蕴蓄于心的深切乡思,此时一经李判官返京的触发,如火山喷发一样不可遏止,于是就趁痛饮酒酣之时,在军帐中作书,将心中的万语千言写出,托李判官带回长安家中。“家书醉里题”,一方面表现出诗人在醉中仍然没有忘记家乡和亲人,足见乡思之切、之深;另一方面也极为形象地表现了作者在醺然中挥毫疾书、下笔不能自休的情景。一股豪气充满军帐,融注在全诗的字句中,给读者以深刻的感受。
全诗气魄沉雄,在远行的豪情中有思乡的清泪,在艰辛的磨难中又表现出勇猛奋进的精神。且都是通过对安西的新奇而特有景物的描写,曲折表现出来的。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 等.唐诗鉴赏辞典补编.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328-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