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棹子·风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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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切切,深秋月,十朵芙蓉繁艳歇。小槛细芙无力,空赢得,目断魂飞何处说。
寸心恰似丁香结,看看瘦尽胸前雪。偏挂恨,少年抛掷,羞觑见,绣被堆红闲不彻。

风切切,深秋月,十朵芙蓉繁艳歇。小槛细腰无力,空赢得,目断魂飞何处说。
切切:象声词,形容风声萧瑟。

寸心恰似丁香结,看看瘦尽胸前雪。偏挂恨,少年抛掷,羞觑见,绣被堆红闲不彻。
觑见:细看。不彻:不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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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⑴切切:象声词,形容风声萧瑟
⑵觑见:细看。
⑶不彻:不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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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鹗

尹鹗(约公元896年前后在世)字不详,成都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唐昭宗乾宁中前后在世。事前蜀后主王衍,为翰林校书。累官至参卿。花间集称尹参卿,性滑稽,工诗词,与李珣友善,作风与柳永相近,今存十七首。词存《花间集》、《尊前集》中。今有王国维辑《尹参卿词》一卷。 1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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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辘轳金井梧桐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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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金井梧桐晚,几树惊秋。昼雨新愁,百尺虾须在玉钩。
琼窗春断双蛾皱,回首边头。欲寄鳞游,九曲寒波不泝流。

辘轳金井梧桐晚,几树惊秋。昼雨新愁,百尺虾须在玉钩。
深秋时节,梧桐树下,辘轳金井旁,落叶满地。树木入秋而变,人见秋色而愁。手扶百尺垂帘,眼望窗外细雨,旧愁之上又添新愁。

琼窗春断双蛾皱,回首边头。欲寄鳞游,九曲寒波不泝流。
闺中的思妇独守着琼窗,想到韶华渐逝,心愿难成,怎不双眉紧皱,愁在心头。回首边地,征人久无音讯。想要寄书信,可是黄河寒波滔滔,溯流难上,思妇只能在孤独寂寞中苦苦守望。

参考资料:

1、 彭诗琅.《杜甫集 李煜集》 :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03 :259页2、 (南唐)李煜 (南唐)李璟. 《为谁和泪倚阑干》:中华书局,2004:24

(lù)(lú)金井梧桐晚,几树惊秋。昼雨新愁,百尺虾须在玉钩。
辘轳:一种安在井上绞起汲水斗的器具,亦即汲取井水用的滑车。金井:井栏上有雕饰的井,这里指宫廷园林中的井。梧桐:古代诗人常用梧桐金井说明时已至晚秋。几树:多少的树。树,这里指梧桐树。惊秋:《词林万选》中作“经秋”。昼雨:指白天下的雨。昼,白天。新愁:指悲秋之愁。百尺:这里为约指,极言其长。虾须:因帘子的表状像虾的触须,所以用“虾须”作为帘子的别称。玉钩:玉制的钩子。

琼窗春断双蛾(é)皱,回首边头。欲寄鳞(lín)游,九曲寒波不泝(sù)流。
琼窗:雕饰精美而华丽的窗。春断:《词林万选》中作“梦断”。春断,这里指情意断绝,即男女相爱之情断绝。春,指男女相爱之情。双蛾:即指美女的两眉。蛾,蛾眉,指妇女长而美的眉。皱:起皱纹,指皱眉。回首:回望。边头:指偏僻而遥远的地方。欲:想要。寄:寄托。鳞游:游鱼,这里借指书信。九曲:萧本二主词中“曲”作“月”。九曲,形容黄河河道的迂回曲折,这里代指黄河。九,泛指多数。泝流:倒流。泝,同“溯”,逆流而上。

参考资料:

1、 彭诗琅.《杜甫集 李煜集》 :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03 :259页2、 (南唐)李煜 (南唐)李璟. 《为谁和泪倚阑干》:中华书局,2004:24
辘轳金井梧桐晚,几树惊秋。昼雨新愁,百尺虾须在玉钩。
琼窗春断双蛾皱,回首边头。欲寄鳞游,九曲寒波不泝流。

  上片写景,先点出“辘轳”、“金井”、“梧桐”三物,不单是写实,也都有寓意。辘轳是井上汲水的工具,汲水是女子之事,故井边常常是女子的怀人之所。辘轳的循环滚动又与思念的辗转反复相通,摇着辘轳,情思缠绵,往往是诗词之中女子思情的象征。古代的井边多种梧桐,“一叶知秋”,秋来梧桐叶儿黄,故梧桐是常见的悲秋意象。这三者位置相关,意义相通,常常被联系到一起来写女子的秋思,如吴均的“玉栏金井牵辘轳”,王昌龄的“金井梧桐秋叶黄”,与这里的“辘轳金井梧桐晚”,都是同一个意思。不过,李煜的表达更精巧一些,他在句中强调了一个“晚”字。“晚”可以指黄昏,暗示了从早到晚的期盼,有“黄昏望绝”之意。“晚”也可以指秋深,突出梧桐叶黄陨落的形象,令人联想岁华流逝、青春不再而引出悲哀。故接下来的“几树惊秋”,本来是写人在惊秋,却道以“树惊秋”;写情就更婉转,更深沉,并使萧瑟的秋景与女子的伤情融合到了一起。“昼雨如愁”引出人物。说是“昼雨”,可见是下了一天还没有停的雨。而这雨是小雨,丝雨,纷纷扬扬,飞飞洒洒,就如同弥漫在人心中的忧愁一样,无边无际,无休无止。“百尺虾须在玉钩”,是说精美的竹帘挂在钩上,暗指人的遥望,下启“回首边头”,景物描写也就由室外转入了室内。

  下片抒情,以“琼窗”承接上片的“百尺虾须”,过渡十分自然。这里的“春断”,要分作两层意思来理解。一是说春去秋来,时光流逝,岁华渐老,青春不再复返,故日“断”。一是说远人无消息,任凭思念,深情不得传达,“肠断白萍洲”(温庭筠),“春断”也就是“情断”。这两层意思相辅相映,都在表现思念之深,于是而有“双蛾”之皱,有“回首”之举,有“欲寄”之事,更用一连串的动作写出思念之切。由皱眉,到遥望,到“欲寄鳞游”,思念的感情渐进深化,写出女子终于决定要以主动的诉说去打动对方的心,以唤回心爱的人。可是,“九曲寒波不湃流”。山高水寒路曲折,纵使信写出,何人可传寄?何处可投递?无奈之极。可越是无奈,越见情深。

  全词以意融景,一系列景象有机地融成一幅饱含秋意、秋思的风景画,画中有人,人外有秋,秋内有思,秋风秋雨关秋思,离情别恨联秋怨,写得婉约蕴藉,回味悠长。后人马致远之《天净沙·秋思》颇得其婉约韵致。

参考资料:

1、 彭诗琅.《杜甫集 李煜集》 :中国戏剧出版社,2002.03 :259页 2、 蒋方.《李璟李煜集》 :凤凰出版社,2009:13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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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妆词·者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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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这边走那边走,终日宴游寻花问柳。那边走这边走,时时歌舞贪饮金杯酒。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者边:这边。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王衍是五代十国时前蜀的亡国君主。他不问朝政,生活荒淫无度。这首醉妆词就是他生活的写照。词调是王衍所自创。《花草粹编》卷一引《北梦琐言》说:“蜀主衍,尝裹小巾,其尖如锥。宫妓多衣道服,簪莲花冠,施胭脂夹脸,号‘醉妆’,衍作《醉妆词》。”

  词极写恣意游宴的乐趣。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这首词开头几句是说,这边走那边走,终日宴游寻花问柳。

  “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后几句是说,那边走这边走,时时歌舞贪饮金杯酒。

  为了透彻而极致的写出宴游的乐趣,作者采用民歌中常常运用的重沓交错的手法,从而构成回环往复的形式,创造了一个处处花柳,触目芳菲的环境,表现了流连赏玩,耽于淫乐的情景。

  “者(即这)边走,那边走”,这是略呈变化的重叠复沓。而“那边走,者边走”,则不仅本身重叠复沓,而且和前者又形成参差交错的特点。再加之它们稍被间开,而全词又是不分片的小令,一气直下,所以词既顿挫有致,又特别显得珠圆流走,音节上十分谐婉。“只是寻花柳”和“莫厌金杯酒”,因为被复沓句隔开,造成一种偏宕之致。它们前后的出现,表达了赏景和酣饮之间互为因果关系。而“只是”、“莫厌”二词,则又将人流连于良辰美景,沉溺于赏心乐事的一种极端的追求欲望表现了出来,这种沉浸于醉生梦死的颓废情绪是很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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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云一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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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一束盘起的发髻,一根玉簪插在其上,清淡颜色的上衣配上轻盈的罗裙,不知为何轻轻皱起眉头。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独自站在窗边,风声和雨声交杂在一起,窗外的芭蕉也是三三两两的,这漫漫的寂寥长夜叫人怎么办才好。

参考资料:

1、 杨敏如 .南唐二主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 ,2003

云一緺(wō),玉一梭(suō),淡淡衫儿薄(bó)薄罗。轻颦(pín)双黛(dài)(luó)
长相思:此词调名在曾慥《乐府雅词》中作《长相思令》。云:指妇女蓬卷如云的头发。一緺:即一束。一说緺,读为guā,意为青紫色的绶带(丝带)。这里指饰发用的紫青色丝带。元薛惠英《苏台竹枝词》中有句:“一凤髻绿如云,八字牙梳白似银。”玉:这里指插在女子头上的玉簪。梭:萧本二主词中误作“梳”。梭,原是织布用的梭子,这里用以比喻玉簪。淡淡:指衣裳的颜色轻淡。衫儿:古代女子穿的短袖上衣,又称衫子或半衣。薄薄:指衣裳的质料轻薄。罗:丝罗,这里指用丝罗制成的裙子(下裳),即罗裙。颦:皱眉。黛:古代妇女用来画眉的青黑色颜料。黛螺:《龙洲集》中作“翠娥”。黛螺,又名黛子螺。古代女子画眉用的螺形黛黑,亦称螺黛。因其用来画眉,所以常用以作妇女眉毛的代称。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kē)。夜长人奈何!
相:指雨声和风声,相互应和,交织一起。帘:《龙洲集》、《龙洲词》、《阳春白雪》、《乐府雅词》中均作“窗”。人:《龙洲词》、《龙洲集》中均作“争”。

参考资料:

1、 杨敏如 .南唐二主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 ,2003
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

  这首词是描写一位女子秋夜愁思的闺怨词。

  “云一緺,玉一梭”两句,分写女子发式、头饰之美,用语清新而形象。

  “淡淡衫儿薄薄罗”,续写女子淡雅衣着,虽未明写容颜,但这种比喻和衬托却从侧面写出女子的容貌艳丽和气质高雅。虽只写衫裙,而通体所呈现的一种绰约风神自可想见。尤其是“淡淡”和“薄薄”两个叠词的使用,别具一格,于浅白中见新意,于细微处见匠心。

  “轻颦双黛螺”,写到这位淡妆女子的表情。轻皱双眉,似乎蕴含着幽怨。相思怀人之意,于此隐隐传出,并由此引出下片。这一句突兀其来,直扣人心,不仅突出了女子愁思不解的容态,而且加强和丰富了这种容态的吸引力和感染力。“轻”字颇有分寸,它适合表现悠长而并不十分强烈的幽怨,且与通篇轻淡的风格相谐调。

  “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窠”,写到这是一个秋天的雨夜,秋风本就催愁,文人亦已多伤秋,更何况有苦雨相和。作者不单写风,也不单写雨,而写风雨交加,更增添了秋夜愁思的凄苦。但是作者觉得这样的环境烘托仍然不够,于是风催残叶、雨打芭蕉,“帘外芭蕉”似乎也有泪滴,秋意不仅更浓,秋思也已更苦,“三两窠”,又隐约让人感到女子的孤零寂寞。

  “夜长人奈何!”春宵苦短、秋夜嫌长,原只因其一欢一愁。最后一句仿佛是女主人公发自心底的深长叹息。这叹息正落在歇拍上,“奈何”之情点到即止,不作具体的刻画渲染,反添余蕴。联系上片的描绘,不仅使人联想到,这位“淡淡衫儿薄薄罗”的深闺弱女,不仅生理上不堪这秋风秋雨的侵袭,而且在心理上更难以禁受这凄冷气氛的包围。

参考资料:

1、 钟振振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4月版:第139-1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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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踏枝·萧索清秋珠泪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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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索清秋珠泪坠,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残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练天如水。
阶下寒声啼络纬,庭树金风,悄悄重门闭。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萧索清秋珠泪坠,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残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练天如水。
萧索凄冷的秋天夜晚,豆大的泪珠从我的脸上滑落。枕头和竹席微微的发凉,我翻来覆去全然没有睡意。我残存着醉意,就快要醒来。在半夜时分起身,月光明媚得如同白绢一样,夜空如同水一般绵软平静。

阶下寒声啼络纬,庭树金风,悄悄重门闭。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台阶下面“纺织娘”悲哀地啼叫这寒凉的秋天。秋风吹向院子里的树,夜晚悄悄,屋内的门也紧闭了起来。只可惜在旧时携手一起经历欢愉的地方,相思一夜就将人折磨的萎靡不振。

参考资料:

1、 陈如江,胡言午.梦里不知身是客 南唐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82、 丁国成,迟乃义.中华诗歌精粹·上.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9973、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唐宋词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584、 费振刚.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 南唐二主暨冯延巳词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98

(xiāo)(suǒ)清秋珠泪坠,枕簟(diàn)微凉,展转浑无寐(mèi)。残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练天如水。
萧索:萧条冷落。珠泪:珍珠大小的眼泪。坠:指眼泪滑落。枕簟:枕头和竹席。展转:即“辗转”,翻来覆去。浑:全。寐:睡觉。残酒:残留的醉意。中夜:半夜。练:柔软洁白的织品。

阶下寒声啼(tí)(luò)(wěi),庭树金风,悄悄重(chóng)门闭。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liáng)一夕成憔(qiáo)(cuì)
阶:屋前台阶。啼:啼叫。络纬:即蟋蟀,一名莎鸡,俗称“纺织娘”。金风:秋风。旧说以四季分配五行,秋令属金。重门:屋内之门。旧欢:旧时的欢愉。思量:思念、回忆。一夕:一晚。憔悴:瘦弱无力脸色难看的样子。

参考资料:

1、 陈如江,胡言午.梦里不知身是客 南唐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82、 丁国成,迟乃义.中华诗歌精粹·上.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1994:9973、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唐宋词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584、 费振刚.中国历代名家流派词传 南唐二主暨冯延巳词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6:98
萧索清秋珠泪坠,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残酒欲醒中夜起,月明如练天如水。
阶下寒声啼络纬,庭树金风,悄悄重门闭。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

  起句“萧索清秋珠泪坠”,前四字写景,点明时节;后三字抒情,表现主人公在伤感落泪。起句情与景的交融,渲染了凄凉萧索的环境气氛,奠定了全词的感情基调。以下由此出发,层层深入,情与景同时推进。“枕簟微凉,展转浑无寐。”枕簟微凉,说明时至秋令;辗转无寐,则言主人公心事重重。同时“萧索清秋”象征着南唐王朝衰败的时局,抒情主人公的“珠泪坠”也暗示词人因忧心国事而难过。

  “残酒欲醒中夜起”,继续承接前面词意,表明主人公睡前曾借酒消愁,暗合“珠泪坠”的意象,睡后又起,则对应“展转浑无寐”。“起”字在这里起关连作用,为全词“词眼”,下面所有词句,都接续这字,描绘“起”后情景。“月明如练天如水”。因“起”而见寒色。

  下片转而描写室外近景,转换为视觉、听觉,“阶下寒声啼络纬”,庭阶传来冷冷的“纺织娘”的啼叫声,“寒”带感情色彩秋夜劲风,庭树瑟瑟,静悄悄的重门关闭着,“悄悄”,言其静谧,衬托主人公心境的——凄清。

  “阶下寒声啼络纬”,因为“起”而听秋虫啼叫;“庭树金风,悄悄重门闭”,因为“起”而闻秋风吹院门。这时,主人公的残酒大概已经大醒,面对清秋之夜,踱步庭中,相思之情荡漾心中,想起了与情人相处的甜蜜日子——“可惜旧欢携手地,思量一夕成憔悴。”主人公认为值得自己珍惜的是旧时欢愉的携手之地,想念了一个夜晚,人变得如此的憔悴,正是相思成病。

  直到这最后,作品才归结出题旨,表达对旧时欢愉的深深怀念之情。这首词的最大艺术特点是情与景的交融,景中寓情,情发于景。词中“萧索清秋”象征南唐王朝处在风雨飘摇中、岌岌可危的现实。词人怀着强烈的忧患意识,以怨妇的内心视角含蓄地表达了对国事的忧虑和屡遭排挤打击的沉重心情。

参考资料:

1、 林兆祥.唐宋花间廿四家词赏析.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1:4392、 钱仲联.爱情词与散曲鉴赏辞典.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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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铜簧韵脆锵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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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管簧乐器吹奏出清脆响亮的乐曲,因久吹乐器而使夜晚变得寒冷。纤细如玉的手指来回拨弄,丝竹便演奏出新制的乐曲。目光暗暗注视,眼睛里充满着情意。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在深精美的居室成就男欢女爱,马上就使两人的情感谐和一致。但是欢宴结束后,刚才的柔情蜜意马上又成为空虚,魂思已经如痴如醉,就如沉迷在春梦中。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622、 张玖青.李煜全集.武汉:崇文书局,2015(第二版):45-46

铜簧(huáng)韵脆锵(qiāng)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铜簧:乐器中的薄叶,用铜片制成,吹乐器时能够发出声响。韵脆:指吹奏出来的声音清越响亮。锵寒竹:竹制管乐器发出的锵然的声音。竹,指笛、箫、笙一类的乐器。锵,指乐器发出锵然的声响。寒竹,指箫笛乐器因久吹而含润变凉。新声:指新制的乐曲或新颖美妙的声音。移纤玉;指白嫩纤细的手指在管弦乐器上移动弹奏。纤玉,比喻美女纤细洁白如玉的手指。眼色:眼神,传情的目光。钩:同“勾”,招引。秋波:《词林纪事》中作“娇波”。比喻美女的目光犹如秋水一样的清澈明亮。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zhōng)素。宴(yàn)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雨云:降雨的云,这里比喻男女之间的欢情作爱。绣户:雕绘华美的庭户,这里指精美的居室。来便:一作“未便”。便,立即。谐:谐和。衷素:内心的真情。素,通“愫”,本心、真情。宴罢:欢乐之后。宴,指欢乐、快乐。

参考资料:

1、 彭定求 等.全唐诗(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21622、 张玖青.李煜全集.武汉:崇文书局,2015(第二版):45-46

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
雨云深绣户,来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这首词描写一位男子在宴席上对一位奏乐女子的钟情和迷恋,也可说是李煜前期帝王生活的又一实录。

  词的上片首先写乐声动听,“脆”“锵”等,都是比喻形容音乐的美妙,生动形象,显示出作者有极高的艺术修养,对音乐有较强的鉴赏力。乐由人奏,作者先写乐声有赏乐的一层意思,但其视点主要的还是要落在奏乐的人身上。“纤玉”用手指的形容就明确写出了奏乐的人一定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乐美人更美,作者的心思已昭然若揭。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此句中的“新声”二字,指其用在这里是别有意寓。据马令《南唐书》中载,李煜曾得唐玄宗时大乐《霓裳羽衣》曲谱,由大周后“变易讹谬,颇去洼淫,繁手新声,清越可听”,这里的“新声”即是有特指的。另据《徐游传》中载:“昭惠后好音律,时出新声。”而陆游《南唐书·昭惠后传》中载,大周后“尝雪夜酣燕,举杯请后主起舞。后主曰:‘汝能创为新声则可矣。’后即命笺缀谱,喉无滞音,笔无停思,俄顷谱成,所谓《邀醉舞破》也。”分析起来,“新声慢奏”句中之“新声”虽与大周后之“新声”有关,但也并不一定即为同一“新声”,况且自全词看,两人“暗相钩”、“谐衷素”,却又“成空”至“魂迷”,如果是大周后,李煜当未必如此感伤。而且李煜向来“性骄侈,好声色”,故词中“慢奏移纤玉”者当是一个貌美而又通晓音乐的宫女。“眼色”二句,实写奏乐女子对作者的色诱神情,语言直白,表现大胆,使一个有着热烈情性的女子的动作情态明白地呈于读者眼前。有人从李煜的身份入手分析这是一位宫女献媚邀宠之举,从而体现出了作者本人的阴暗心理,有道理,但并不准确。李煜作为一个封建帝王,有其空虚淫佚的一面,但也有真情率性的一面,因此宫中有女如此眉目传情,也不能就说李煜的心理邪恶淫荡。还是将其虚解为男女主人公感情相通,心许目成较妥。

  下片首句承上片情意相通后即绣户之中欢会,前面所铺垫而出的柔情蜜意至这里尽兴欢会,接着笔锋陡转,写宴会后情意转眼“成空”,从侧面说明了两人之间的相见恨晚、春光苦短的依恋心境。所以也才引出“魂迷”“春梦”之辞。“成空”实际上是指欢会后的内心空虚,但更多地应是不忍离别偏离别的怅惘。所以在作者的无限追想中,美人才能再入春梦。由此可见,与作者相恋的应是一个宫女,而不是大周后,所以作者才感到处处有限,不能尽欢,然后又相思不得,辗转成梦。

  全词写男女恋情,大胆直露,不拘礼制,形象生动,有轻有重。既有明白直叙的描写,又有委曲含蕴的深沉。虽然有些语句似乎不脱色情之嫌,但却仍有一种清丽明艳的风致,不失清雅,尤其在女子形象的描绘和男女情思的艺术表现上,都有着十分可贵的传神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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