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赴长沙幕府,别饯,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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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碎红牙,一声上、梁尘暗落。纨扇掩、雏莺叶下,巧呈绰约。字字只愁郎幸浅,声声似怨年华薄。坐中人、相顾感幽怀,添萧索。
歌暂阕,杯交错。人又去,情怀沪。那堪听风雨,渭城吹角。去去已离闽岭路,行行渐近滕王阁。便无情、山海曾相逢,坚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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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胜己

[约公元一一七三年前后在世]字季克,建阳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宋孝宗乾道末前后在世。从张栻、朱熹讲学。工汉隶。父吕祉,绍兴七年(1147)于淮西兵变死后,敕葬于邵武,胜己因家焉。从朱熹讲学。仕为湖南干官,历江州通判,知杭州。淳熙八年辛丑(1181),知沅州,坐事放罢。罢官后至长沙,有《满江红·辛丑年假守沅州蒙恩贬罢归次长沙道中作》词。官至朝请大夫。 97篇诗文

猜你喜欢

一斛珠·洛城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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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春晚。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红篆。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待君重见寻芳伴。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

洛城春晚。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红篆。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
西都三月,客舍外,垂丝的杨枝杂乱无章地遮盖了华美楼房的一半,那小池中轻风吹起的波纹都成了条条花样图案。曾记得,夫妻二人,烛光下共读,梅花前欢会,多么浪漫!尤其那以歌劝酒,由饯而醉而别的热情还在心田。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待君重见寻芳伴。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
她是一位聪明而文静的女子。我二人青梅竹马,情深谊笃。而今面对着的是离别之后风流云散的现实。纵然关隘山岭阻隔我俩的身子,但爱情则是无法隔断的。我们总有一天能度关山。等到你我重在“烛下花前”见面,踏青游赏美景再次结伴同行,不分别了。你要我说相思得红何?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望呀望呀,一直望到看不见我们昔日居住的西楼前,你那身轻红燕的倩影。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7-9

洛城春晚。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红篆(zhuàn)。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
洛城:宋代的陪都,称西都,今河南省洛阳市。乱掩:纷纷无序地覆盖、遮掩。红楼:华美的楼房。篆:古通“瑑(zhuàn)”,钟口处或车毂(gǔ)上所刻画的条形图案花纹。歌宴:犹歌筵,有歌者唱歌劝酒的宴席。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待君重见寻芳伴。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
风流:风韵美好动人的男女私情。关山:关隘山岭。限:阻隔。君:苏轼妻王弗。寻芳:游赏美景。伴:同行伴侣。目断:犹望断,一直望到看不见。西楼燕:指昔日居住西楼的王弗。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7-9
洛城春晚。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如篆。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
自惜风流云雨散。关山有限情无限。待君重见寻芳伴。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

  上片即景生情。写嘉佑元年春苏轼赴京(今河南开封市)应试,路宿洛阳城的景物与由此引发的情感。“洛城春晚”,点明写词的地点“洛城”、时间晚春,颇有“春来幽谷水潺潺,的烁梅花草棘间”(《梅花二首》)的暮春寒意。“垂杨乱掩红楼半。小池轻浪纹如篆。”写眼前景物。 “乱掩”二字绘形绘色,“如篆”二字恰切传神。仿佛苏轼心灵上蒙上了一层层不完美的阴影,似有“人散曲终红楼静,半墙残月摇花影”(清代洪异《长生殿》)的孤独味。“烛下花前,曾醉离歌宴。”触景生情,即由眼前的“红楼”引出了与远在千里关山外的贤妻别离前之幽情。当年夫妻二人可谓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刻骨铭心。上片五句27字,即景生情,体现了苏轼登高远眺、遥思爱妻的心态。

  下片写苏轼思绪绵绵,神态痴呆,由情入景,情景交融。“自惜”二字统帅下片,一气贯通。“自惜风流云雨散。”写苏轼特别珍惜昔日的风韵美好动人的幽情:“其始,未尝自言其知书也。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后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其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苏轼《亡妻王氏墓志铭》)她挑灯伴读,“终日不去”;苏轼偶有遗忘,她“辄能记之”并提醒;苏轼“问其他书”,她“皆略知之”。“关山有限情无限。”写苏轼与王弗的贞情。“待君重见寻芳伴。”写苏轼的幻情。 “为说相思,目断西楼燕。”写苏轼的相思深情所照应的景。天各一方,心愿难圆,情丝绵绵。下片五句30字,由情融景,将苏轼与妻子那恩恩爱爱,一往情深,注入字里行间,令人回味。

  全词由景到情再到景,情景交融,构成一种结构的回环美。苏轼与妻子的情爱可谓牵肠挂肚,催人泪下。在封建社会里,这种爱情殊属难能可贵。它反映了苏轼的一种美好精神面貌、思想感情和心理状态,具有一定的认识价值和审美价值。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指出:“古代所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现代意义上的爱情关系,在古代只是在官方社会以外才有。”苏轼的《一斛珠·洛城春晚》就提出了一个突破传统观念新的道德标准:他与妻子的爱是以“相爱者的互爱为前提的”,所以才“达到这样强烈和持久的程度”。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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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亭·幽梦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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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初回,重阴未开,晓色吹成疏雨。竹槛气寒,莼畹声摇,新绿暗通南浦。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空望极霓旌,锦书难据。
苔径追忆曾游,念谁伴、秋千彩绳芳柱。犀奁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怎得伊来,花雾绕、小堂深处。留住。直到老、不教归去。

幽梦初回,重阴未开,晓色吹成疏雨。竹槛气寒,莼畹声摇,新绿暗通南浦。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空望极霓旌,锦书难据。
从幽谧的梦境中初醒,空中密布的阴云尚未散开,拂晓的曙光催落一阵疏雨。竹栏上寒气漫溢,花圃里风声摇曵,一条新淌的绿溪暗暗通向南浦。寂寥的路上杳无行人,只看到回廊上半扇敞开着的窗户。我心绪繁杂,徒然地极目伫望,天边云霞瑰丽如梦,而我空有相思书信也无处相寄。

苔径追忆曾游,念谁伴、秋千彩绳芳柱。犀奁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怎得伊来,花雾绕、小堂深处。留住。直到老、不教归去。
踏过点缀着星星点点苍翠苔藓的小径,追忆着旧日游赏的踪迹。思念起曾经与她荡戏秋千的时光,芳柱上彩绳空自摇曵。犀角帷帘松散地挽起,凤枕上云梦孤栖,在这样寂寥的情境下,她也应当久久地伫立,默默地遥怀着昔日情意罢?怎样才能等到她回到我的身旁,在小小堂屋深处,嗅闻花香如雾气缭绕,芳馥迷离。那时我一定会留住她,相守到老,不再分离。

幽梦初回,重阴未开,晓色吹成疏雨。竹槛气寒,莼(chún)(wǎn)声摇,新绿暗通南浦。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空望极霓(ní)(jīng),锦书难据。
蕙畹:种香花兰草的园圃。蕙:香草名。畹:面积单位,此处有畦之意。南浦:本指南边水滨;又常用作送别之地,此处泛指别处通水口。浦,河流注入江海的地方。霓旌:云旗。这里指女子乘坐的车子。原为皇帝出行时仪仗的一种。此处借指云霓。

苔径追忆曾游,念谁伴、秋千彩绳芳柱。犀奁(lián)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怎得伊来,花雾绕、小堂深处。留住。直到老、不教归去。
凝伫:凝立伫望。伊:她。

幽梦初回,重阴未开,晓色吹成疏雨。竹槛气寒,莼畹声摇,新绿暗通南浦。未有人行,才半启、回廊朱户。无绪。空望极霓旌,锦书难据。
苔径追忆曾游,念谁伴、秋千彩绳芳柱。犀奁黛卷,凤枕云孤,应也几番凝伫。怎得伊来,花雾绕、小堂深处。留住。直到老、不教归去。
  本篇为抒写相思离情之词。题材陈旧,选用的意象也很传统,称不上名作精品,但从对本词的分析中,却能看出南宋密丽一派的长调在意象营构上的普遍特点。一是意象更为密集。表现在全词,不再是简单的上片景下片情,或上片情下片景,却往往以景代情,景中寓情;表现在词句中,不是一句一象,而是一句多象。二是意象更加精细。每个形象的中心词前面常用另一个词来修饰。这些修饰词往往来自作者对景物的敏锐感受,从中可以窥见主人公内心颤动着的深沉情思。三是意象更有层次。密集、精细容易“质实”而“凝涩晦味”,故需要恰当的层次节奏使其具有流美之感。本词从起处“幽梦”、“重阴”的抑郁,到结处自立盟誓式的率直,情感体现出一种向外扩张的趋势,与之相适应,句式往往是先短后长,使语势如浪阵阵外涌。另外,动词的选择也颇为讲究,如“初回”、“未开”、“暗通”、“半启”、“空望”,以程度副词来表现情绪的细微变化,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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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子方教育子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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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子方不道礼。子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去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去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子击乃谢之。

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子方不为礼。子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去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去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子击乃谢之。
  魏国太子子击出行,在路上遇见老师田子方,下车行礼拜见。田子方(却)不还礼。子击很生气,对田子方说:“是富贵的人能对人自高自大呢,还是贫贱的人能对人自高自大呢?”田子方说:“只能是贫贱的人能对人自高自大,富贵的人怎么敢对人自高自大呢!国君如果对人自高自大,那么就要失去国家,大夫如果对人自高自大就将失去封地。失去他的国家的人,没有听说有人用国君的规格对待他的;失去他的封地的人,也没有听说有人用大夫的规格对待他的。贫贱的游士,言语不中听,行为不融洽,就穿上鞋子离去罢了,到哪里去不能(成为)贫贱的人呢!”子击于是向(田子方)道歉。
子击出,遭田子方于道,下车伏谒(yè)。子方不为礼。子击怒,谓子方曰:“富贵者骄人乎?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富贵者安敢骄人!国君而骄人,则失去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去家。失其国者未闻有以国待之者也,失其家者未闻有以家待之者也。夫士贫贱,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lǚ)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子击乃谢之。
  子击:魏文侯的长子,国君的继承人。遭:遭遇,遇到。田子方:子击的老师。伏谒:行礼拜见。谒:拜见,请求。不为礼:不还礼。亦:副词,只是,不过。而:通“如”,如果。国:国家。闻:听说。国:国君,国王。待:待遇,对待。用:需要。合:投契,融洽。履:鞋子。去:离开。家:大夫的封地称“家”。谢: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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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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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昨天秋夜的蟋蟀止不住的鸣叫声将我从遥远的梦境中惊醒,已是三更时分。起来独自绕着台阶踽踽行。四周静悄悄没有人声,帘外一轮淡月正朦胧。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为国建功留青史,未老已白头。家乡的山上松竹已长大变老,无奈议和声起、阻断了归程。想把满腹心事付与瑶琴弹一曲。可高山流水知音稀,纵然琴弦弹断,又有谁来听?

参考资料:

1、 林霄.《唐宋元明清名家词选》.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05:1552、 徐荣街,朱宏恢.《唐宋词百首译注》:徐州师范学院,1978:1453、 石延博.《宋词》.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2004:1514、 高文炳.《唐宋词选译赏析365首》.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1:388-389

昨夜寒蛩(qióng)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寒蛩:秋天的蟋蟀。千里梦:指赴千里外杀敌报国的梦。三更:指半夜十一时至翌晨一时。月胧明:月光不明。胧,朦胧。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yáo)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功名:此指为驱逐金兵的入侵,收复失地而建功立业。旧山:家乡的山。付:付与。瑶琴:饰以美玉的琴。知音:比喻知己,同志。

参考资料:

1、 林霄.《唐宋元明清名家词选》.贵阳:贵州民族出版社,2005:1552、 徐荣街,朱宏恢.《唐宋词百首译注》:徐州师范学院,1978:1453、 石延博.《宋词》.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2004:1514、 高文炳.《唐宋词选译赏析365首》.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1:388-389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首《小重山》虽然没有《满江红》家喻户晓,但是通过不同的风格特点和艺术手法表达了作者隐忧时事的爱国情怀。

  上片着重写景。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昨天夜里蟋蟀一直鸣叫不停,使作者从金戈铁马对抗金兵的梦中惊醒了,而此时已经是深夜的三更天了。“寒蛩”点明了季节是深秋。山河飘摇,国家残破,作者夙夜忧患,而昨夜深秋的蟋蟀却小停地呜叫,催逼着词人心中的隐忧和悲愤,使克复中原的责任更加沉重,“惊”字充分表达了在秋夜蟋蟀的凄清呜叫中作者终夜难眠的情景。“千里”暗示梦回到包括家乡在内的中原地区,说明了词人在睡梦之中也不忘收复中原的爱国之情。这一句通过叙写被梦惊醒来表现作者日夜牵挂的都是国家的战事和兴衰。

  “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被梦惊醒后,因梦见战场战事而忧国忧民再无睡意,独自在台阶前徘徊。周围静悄悄的,人们都在熟睡,只有天上的明月散下淡淡的冷光。深秋的月夜,凄清冷淡,表达了作者“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孤独与凄凉心境。“独自”写出词人的孤独寂寞,心事无法向人诉说,可见其苦闷之深。结拍“人悄悄,帘外月胧明”以景收束上片,映衬词人不能成眠,更见孤独之感。上阕用简洁的语言和平淡的叙述质朴地展现出作者所面临的困境,其简沽有力、朴素真切的文风,确实展现出一代英雄的真性情和其所面对的历史情景的复杂性。

  下片抒写收复失地受阻、心事无人理解的苦闷。

  换头三句,慨叹岁月如流,家乡长久沦陷,归期遥遥无望。作者自二十岁从军,出生入死,与金兵浴血奋战,决心迎二圣归京阙,取故地上版图(《五岳祠盟记》),为国家建立丰功伟业。可是十多年已经过去,头发也白了,仍未能返回故园,实现还我河山的伟大抱负。每当他想到这里,怎能不义愤填膺、忧心如焚呢?所谓阻归程,实际并非指山高水深,道路遥远,难以归去,而是暗喻着对投降派屈辱求和、阻挠抗金斗争的不满和谴责。因为当时正是秦桧弄权,气焰十分嚣张时候,作者不便明言,所以用含蓄的表现手法,弹出弦外之音,让读者去体会。

  结拍三句,用俞伯牙与钟子期的典故,表达自己处境孤危,缺少指引,深感寂寞的心情。据《吕氏春秋本味》,春秋时俞伯牙善鼓琴,唯有钟子期能从琴声中体会出他的心事。后来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秦桧上台后,迎合赵构的旨意,对坚持抗金的主战派进行无情的打击和迫害,将他的亲信和爪牙安置在朝廷的重要位置上,以便实现其卖国求荣的罪恶目的。这三句表达了作者抱负难以实现的痛苦,反映了投降派统治下南宋的黑暗现实。

  上片是即景抒情,寓情于景,忧国忧民使他愁怀难遣,在凄清的月色下独自徘徊。下片写他收复失地受阻,要抗金却是“知音少”,内心郁闷焦急,用了比兴手法。作者隐忧时事,吞吐曲折,委婉含蓄,流露出悲凉悱恻之思。全词所展现的沉郁悲怆情怀,节制而深层,忧思而压抑。至其《小重山》词,则真有寄托之作也。故国怕回首,而托诸惊梦;所愿不得偿,则托诸空阶明月;咎忠贞不见谅于当轴,致坐失机宜,而托诸瑶琴独奏,赏音无人。盖托体比兴也”,如此评断,亦可谓知套岳帅之良苦用心也。

  从写作手法说,《满江红·怒发冲冠》多用赋体,直陈其事,慷慨激昂,凝聚着岳飞忠贞报国的豪迈精神和战斗雄姿。这首《小重山》则多用比喻,曲折地道出心事,含蓄委婉,抑扬顿挫,情景交融,艺术手法是很高超的。这首词虽然短小。但含蓄隽永,明丽婉转,寓情于景,深切地表达了作者壮志难酬和忧国忧民的悲苦心境。

  曾有一段时间,对古典诗词的评论,有人以情调的高昂与低沉分高下,于是认为,岳飞这首《小重山》情调低沉,不如他的《满江红》创意高。其实,对事物的评论,应当对具体问题做具体分析,而不可以表面上的一刀切。情调高昂的作品固然好,但不能把高昂误作为粗犷叫嚣。情调低沉也并非消极。岳飞的《满江红》与《小重山》词均表达了他的抗金以收复中原的雄心壮志,只因作词的时间与心境不同,因此在作法上遂不免有所差异,实际上异曲同工,又焉可用情调的高昂与低沉区分其高下呢?况且作词常是要用以兴浑融、含蓄蕴藉的方法以表达作者的幽情远旨,使读者吟诵体会,馀味无穷。岳飞因为壮志难酬,胸中抑塞,所以作这首《小重山》词,用沉郁蕴藉的艺术手法表达,这也正是运用词体特长,正如张惠言论词时所谓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低徊要眇以喻其致(《词选序》)。对诗词评赏也应明白这一道理。

参考资料:

1、 徐德琳,李红梅.《历代词选》.海口:南海出版公司,2005:2152、 程帆.《唐诗宋词鉴赏辞典》.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11:508-5093、 徐庆宜.《唐宋词三百首》.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2674、 艾治平.《宋词名篇100讲》.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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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欧阳舍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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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

  去秋人还,蒙赐书生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或纳于庙,或存于墓,一也。苟其人之恶,则于铭乎何有?此其所以与史异也。其辞之作,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生者得致其严。而善人喜于见传,则勇于自立;恶人无有所纪,则以愧而惧。至于通材达识,义烈节士,嘉言善状,皆见于篇,则足为后法。警劝之道,非近乎史,其将安近?

  生世之衰,为人之子孙者,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故虽恶人,皆务勒铭,以夸后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书其恶焉,则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铭始不实。后之作铭者,常观其人。苟托之非人,则书之非公与是,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故千百年来,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莫不有铭,而传者盖少。其故非他,托之非人,书之非公与是故也。

  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则不受而铭之,于众人则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善而迹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有实大于名,有名侈于实。犹之用人,非畜道德者,恶能辨之不惑,议之不徇?不惑不徇,则公且是矣。而其辞之不工,则世犹不传,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岂非然哉!

  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虽或并世而有,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其传之难如此,其遇之难又如此。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先祖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铭,其公与是,其传世行后无疑也。而世之学者,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至其所可感,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况其子孙也哉?况巩也哉?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生其三世。其感与报,宜若何而图之?

  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而先生进之,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而先生显之,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其谁不愿进于门?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善谁不为,而恶谁不愧以惧?为人之父祖者,孰不欲教其子孙?为人之子孙者,孰不欲宠荣其父祖?此数美者,一归于先生。既拜赐之辱,且敢进其所以然。所谕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详焉?愧甚,不宣。巩再拜。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
  曾巩叩头再次拜上,舍人先生:

  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或纳于庙,或存于墓,一也。苟其人之恶,则于铭乎何有?此其所以与史异也。其辞之作,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生者得致其严。而善人喜于见传,则勇于自立;恶人无有所纪,则以愧而惧。至于通材达识,义烈节士,嘉言善状,皆见于篇,则足为后法。警劝之道,非近乎史,其将安近?
  去年秋天,我派去的人回来,承蒙您赐予书信及为先祖父撰写墓碑铭。我反复读诵,真是感愧交并。说到铭志之所以能够著称后世,是因为它的意义与史传相接近,但也有与史传不相同的地方。因为史传对人的善恶都一一加以记载,而碑铭呢,大概是古代功德卓著、才能操行出众,志气道义高尚的人,怕后世人不知道,所以一定要立碑刻铭来显扬自己,有的置于家庙里,有的放置在墓穴中,其用意是一样的。如果那是个恶人,那么有什么好铭刻的呢?这就是碑铭与史传不同的地方。铭文的撰写,为的是使死者没有什么可遗憾,生者借此能表达自己的尊敬之情。行善之人喜欢自己的善行善言流传后世,就积极建立功业;恶人没有什么可记,就会感到惭愧和恐惧。至于博学多才、见识通达的人,忠义英烈、节操高尚之士,他们的美善言行,都能一一表现在碑铭里,这就足以成为后人的楷模。铭文警世劝戒的作用,不与史传相近,那么又与什么相近呢!

  及世之衰,为人之子孙者,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故虽恶人,皆务勒铭,以夸后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书其恶焉,则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铭始不实。后之作铭者,常观其人。苟托之非人,则书之非公与是,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故千百年来,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莫不有铭,而传者盖少。其故非他,托之非人,书之非公与是故也。
  到了世风衰微的时候,为人子孙的,一味地只要褒扬他们死去的亲人而不顾事理。所以即使是恶人,都一定要立碑刻铭,用来向后人夸耀。撰写铭文的人既不能推辞不作,又因为死者子孙的一再请托,如果直书死者的恶行,就人情上过不去,这样铭文就开始出现不实之辞。后代要想给死者作碑铭者,应当观察一下作者的为人。如果请托的人不得当,那么他写的铭文必定会不公正,不正确,就不能流行于世,传之后代。所以千百年来,尽管上自公卿大夫下至里巷小民死后都有碑铭,但流传于世的很少。这里没有别的原因,正是请托了不适当的人,撰写的铭文不公正、不正确的缘故。

  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则不受而铭之,于众人则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善而迹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有实大于名,有名侈于实。犹之用人,非畜道德者,恶能辨之不惑,议之不徇?不惑不徇,则公且是矣。而其辞之不工,则世犹不传,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岂非然哉!
  照这样说来,怎样的人才能做到完全公正与正确呢?我说不是道德高尚文章高明的人是做不到的。因为道德高尚的人对于恶人是不会接受请托而撰写铭文的,对于一般的人也能加以辨别。而人们的品行,有内心善良而事迹不见得好的,有内心奸恶而外表良善的,有善行恶行相差悬殊而很难确指的,有实际大于名望的,有名过其实的。好比用人,如果不是道德高尚的人怎么能辨别清楚而不被迷惑,怎么能议论公允而不徇私情?能不受迷惑,不徇私情,就是公正和实事求是了。但是如果铭文的辞藻不精美,那么依然不能流传于世,因此就要求他的文章也好。所以说不是道德高尚而又工于文章的人是不能写碑志铭文的,难道不是如此吗?

  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虽或并世而有,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其传之难如此,其遇之难又如此。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先祖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铭,其公与是,其传世行后无疑也。而世之学者,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至其所可感,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况其子孙也哉?况巩也哉?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其感与报,宜若何而图之?
  但是道德高尚而又善作文章的人,虽然有时会同时出现,但也许有时几十年甚至一二百年才有一个。因此铭文的流传是如此之难;而遇上理想的作者更是加倍的困难。象先生的道德文章,真正算得上是几百年中才有的。我先祖的言行高尚,有幸遇上先生为其撰写公正而又正确的碑铭,它将流传当代和后世是毫无疑问的。世上的学者,每每阅读传记所载古人事迹的时候,看到感人之处,就常常激动得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何况是死者的子孙呢?又何况是我曾巩呢?我追怀先祖的德行而想到碑铭所以能传之后世的原因,就知道先生惠赐一篇碑铭将会恩泽及于我家祖孙三代。这感激与报答之情,我应该怎样来表示呢?

  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而先生进之,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而先生显之,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其谁不愿进于门?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善谁不为,而恶谁不愧以惧?为人之父祖者,孰不欲教其子孙?为人之子孙者,孰不欲宠荣其父祖?此数美者,一归于先生。既拜赐之辱,且敢进其所以然。所谕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详焉?愧甚,不宣。巩再拜。
  我又进一步想到象我这样学识浅薄、才能庸陋的人,先生还提拔鼓励我,我先祖这样命途多乖穷愁潦倒而死的人,先生还写了碑铭来显扬他,那么世上那些俊伟豪杰、世不经见之士,他们谁不愿意拜倒在您的门下?那些潜居山林、穷居退隐之士,他们谁不希望名声流播于世?好事谁不想做,而做恶事谁不感到羞愧恐惧?当父亲、祖父的,谁不想教育好自己的子孙?做子孙的,谁不想使自己的父祖荣耀显扬?这种种美德,应当全归于先生。我荣幸地得到了您的恩赐,并且冒昧地向您陈述自己所以感激的道理。来信所论及的我的家族世系,我怎敢不听从您的教诲而加以研究审核呢? 荣幸之至,书不尽怀,曾巩再拜上。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

  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或纳于庙,或存于墓,一也。苟其人之恶,则于铭乎何有?此其所以与史异也。其辞之作,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生者得致其严。而善人喜于见传,则勇于自立;恶人无有所纪,则以愧而惧。至于通材达识,义烈节士,嘉言善状,皆见于篇,则足为后法。警劝之道,非近乎史,其将安近?
  铭:在器物上记述事实、功德等的文字。通材:兼有多种才能的人。

  及世之衰,为人之子孙者,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故虽恶人,皆务勒铭,以夸后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书其恶焉,则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铭始不实。后之作铭者,常观其人。苟托之非人,则书之非公与是,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故千百年来,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莫不有铭,而传者盖少。其故非他,托之非人,书之非公与是故也。
  勒:刻。

  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则不受而铭之,于众人则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善而迹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有实大于名,有名侈于实。犹之用人,非畜道德者,恶能辨之不惑,议之不徇?不惑不徇,则公且是矣。而其辞之不工,则世犹不传,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岂非然哉!
  畜:积聚。兼胜:都好,同样好。

  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虽或并世而有,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其传之难如此,其遇之难又如此。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先祖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铭,其公与是,其传世行后无疑也。而世之学者,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至其所可感,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况其子孙也哉?况巩也哉?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其感与报,宜若何而图之?
  卓卓:卓著,突出样子。

  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而先生进之,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而先生显之,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其谁不愿进于门?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善谁不为,而恶谁不愧以惧?为人之父祖者,孰不欲教其子孙?为人之子孙者,孰不欲宠荣其父祖?此数美者,一归于先生。既拜赐之辱,且敢进其所以然。所谕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详焉?愧甚,不宣。巩再拜。
  蹶:挫折。魁闳:高大。

  巩顿首再拜,舍人先生:

  去秋人还,蒙赐书及所撰先大父墓碑铭。反复观诵,感与惭并。夫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而亦有与史异者。盖史之于善恶,无所不书,而铭者,盖古之人有功德材行志义之美者,惧后世之不知,则必铭而见之。或纳于庙,或存于墓,一也。苟其人之恶,则于铭乎何有?此其所以与史异也。其辞之作,所以使死者无有所憾,生者得致其严。而善人喜于见传,则勇于自立;恶人无有所纪,则以愧而惧。至于通材达识,义烈节士,嘉言善状,皆见于篇,则足为后法。警劝之道,非近乎史,其将安近?

  及世之衰,为人之子孙者,一欲褒扬其亲而不本乎理。故虽恶人,皆务勒铭,以夸后世。立言者既莫之拒而不为,又以其子孙之所请也,书其恶焉,则人情之所不得,于是乎铭始不实。后之作铭者,常观其人。苟托之非人,则书之非公与是,则不足以行世而传后。故千百年来,公卿大夫至于里巷之士,莫不有铭,而传者盖少。其故非他,托之非人,书之非公与是故也。

  然则孰为其人而能尽公与是欤?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盖有道德者之于恶人,则不受而铭之,于众人则能辨焉。而人之行,有情善而迹非,有意奸而外淑,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有实大于名,有名侈于实。犹之用人,非畜道德者,恶能辨之不惑,议之不徇?不惑不徇,则公且是矣。而其辞之不工,则世犹不传,于是又在其文章兼胜焉。故曰,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岂非然哉!

  然畜道德而能文章者,虽或并世而有,亦或数十年或一二百年而有之。其传之难如此,其遇之难又如此。若先生之道德文章,固所谓数百年而有者也。先祖之言行卓卓,幸遇而得铭,其公与是,其传世行后无疑也。而世之学者,每观传记所书古人之事,至其所可感,则往往衋然不知涕之流落也,况其子孙也哉?况巩也哉?其追睎祖德而思所以传之之繇,则知先生推一赐于巩而及其三世。其感与报,宜若何而图之?

  抑又思若巩之浅薄滞拙,而先生进之,先祖之屯蹶否塞以死,而先生显之,则世之魁闳豪杰不世出之士,其谁不愿进于门?潜遁幽抑之士,其谁不有望于世?善谁不为,而恶谁不愧以惧?为人之父祖者,孰不欲教其子孙?为人之子孙者,孰不欲宠荣其父祖?此数美者,一归于先生。既拜赐之辱,且敢进其所以然。所谕世族之次,敢不承教而加详焉?愧甚,不宣。巩再拜。

  这是一篇独具特色的感谢信,它没有平常的客套,也没有空泛的溢美之辞。而是通过对铭志作用及流传条件的分析。来述说“立言”的社会意义,阐发“文以载道”的主张,表达了对道德文章兼胜的赞许与追求。文章结构谨严,起承转合非常自然。

  第一段(起承部分),首先交待写这封信的缘起与观诵墓碑后的总的感受。接着叙及撰写暮志铭的意义。先提出论点“铭志之著于世,义近于史”,然后比较铭、史之异同。先言其异,次言其同。本段借助铭、史对比展开文章,深刻地阐述了铭志的警世作用。

  第二段谈今铭“二弊”,首先是不实;其次是“传者盖少”。

  第三段,强调立言者的素质是纠除今弊的根本条件。作者提出:“立言者”必须是“畜道德而能文章者”。作者在本段总的提出这个论点,然后再分说,“畜道德”和“能文章”。最后总说:非畜道德而能文章者无以为也,岂非然哉!二三段为“转”,最后两段为“合”,从立言者之论,归结至于欧阳修身上,盛誉欧阳修“畜道德而能文章”之贤,深谢欧阳修赐铭之恩。与文章开头呼应。在唐宋八大家当中,曾巩是最重视章法的,在以上所述中,读者可以看到曾巩文章的这一特点,结构十分谨严,内容环环相扣,起承转合,如行云流水。此文可称得上曾巩文章这一方面的典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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