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山溪(次陈帅用曹元宠梅花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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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珠宫阙,西帝陈嫔御。语笑梦中香,叹罗浮、几番春暮。江南岁晚,垂地冻云黄,修竹外,一枝斜,流水桥边路。
小桃半吐。羞得无藏处。不怕雪霜欺,最难禁、豪风横雨。当年诗兴,犹自记扬州,今老矣,客天涯,还认何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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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去华

袁去华,字宣卿,江西奉新(一作豫章)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宋高宗绍兴末前后在世。绍兴十五年(公元一一四五年)进士。改官知石首县而卒。善为歌词,尝为张孝祥所称。去华著有适斋类稿八卷,词一卷,著有《适斋类稿》、《袁宣卿词》、《文献通考》传于世。存词90余首。 107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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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雨过残红湿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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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春归。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蜜窃春归。
雨后几朵残花还湿漉漉地挂在枝头,没有随风飞散凋落。一带疏篱,透进星星点点的斜晖。那些窃香酿蜜的蜂儿游荡够了,都忙着回窠了。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房屋中空寂无人,只有窗外的竹树在晚风中摇摆。薰衣的香篝里,水沉的香气经过一整天,已经变得很稀薄了。屋中主人在整个春天中总有怀人的时候吧!

参考资料:

1、 谭新红,李烨含编著. 周邦彦词全集 汇校汇注汇评[M]. 武汉:崇文书局 ,2017,72-73.2、 刘斯奋译著. 刘斯奋诗译宋四家词选 周邦彦[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 ,50.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酿(niàng)蜜窃春归。
浣溪沙:本唐教坊曲名,后用作词牌。一作《浣溪沙》,又名《浣沙溪》《小庭花》等。双调四十二字,平韵。南唐李煜有仄韵之作。 残红:凋残的花,落花。斜晖:亦作“斜辉”。指傍晚西斜的阳光。游蜂:飞来飞去的蜜蜂。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gōu)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参考资料:

1、 谭新红,李烨含编著. 周邦彦词全集 汇校汇注汇评[M]. 武汉:崇文书局 ,2017,72-73.2、 刘斯奋译著. 刘斯奋诗译宋四家词选 周邦彦[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2009 ,50.
雨过残红湿未飞,疏篱一带透斜晖。游蜂篱蜜窃春归。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一春须有忆人时。

  这是一首抒写闺中怀人的小词。此词上阕写户外:雨后斜阳照着枝上残花,游蜂窃得花香,飞进蜂窝篱蜜。下阕写户内:闺房之内,悄无一人,只见窗外春风掠过,竹影斑驳映地,香炉内的水沉香料,整天吐着轻微的氤氲。此词通体停匀,轻重平衡,尤以两结轻灵蕴藉,如一足亭亭玉立,饶有无穷情致。

  上片写屋外景物。这是一个暮春的傍晚,一场春雨刚过,枝头的几朵残红被雨水沾湿了,还没有随风飞散凋落;一带疏篱,透过了星星点点的斜晖。“残红”点明春暮,“斜晖”点明日暮。春残、日幕,再加上暂留枝头的残红、转瞬即逝的斜晖,这一切物象,对于一个在怀人的寂寞期待中消逝着青春岁月的闺中人,自会引起很深的怅触。

  上两句写静物,接下来一句转写活动中的事物:“游蜂篱蜜窃香归。”游蜂采花篱蜜,本身就标志着春天的活泼生机和散发着欢乐的青春气息,它在傍晚时分窃香满载而归,更标志着春天的收获和美好的归宿。这对于向往着青春欢乐的女主人公来说,又是一种撩拨和刺激。“窃香”二字,还包蕴着某种爱情上的暗示。如果说,前两句是用春残、日暮的景象正面烘托,那么这一句便是用富于活力的物象反面衬托。手法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的。

  “金屋无人风竹乱,衣篝尽日水沉微。”从屋外过渡到屋内。“金屋”暗用金屋藏娇的典故,暗示女主人公的身份可能是贵家姬妾一流。傍晚时分,整个屋宇庭院,空寂无人,唯见微风起处,竹影参差摇曳。这静中之动,越发衬托出了金屋的静悄与寂寞。屋子里面,燃着沉水香的熏笼,因为已经熏燃了一整天,只剩下了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香烟。这景象,透出了金屋永日的寂静和女主人公意绪的索寞无聊。“乱”字,“微”字,还让人联想到女主人公心情的不宁和思绪的涩滞。

  前面五句,从屋外到屋内,通过层层铺叙渲染,已经创造出一个充满寂寞无聊、空虚怅惘气氛的环境,困居金屋的女主人公的伤春意绪也隐然可触,结句势必要归结到女主人公身上,而且似乎必用重笔方能有力地收住。但出乎意料的是,作者在这里并没有直接让女主人公出现,只用作者的口吻侧面虚点,还采用了“一春须有忆人时”这种带有猜度意味的轻软笔意,仿佛说:处在这样空寂的环境里,金屋中人在整个春天总该会有怀人的时候吧。明明是必然会有,却故意用或然的口吻;重意轻点,内容与形式似乎不协调,却反而更加让人感觉到这轻点所蕴含的感情容量。微婉含蓄的表达方式在这里得到了重笔直抒所不能得到的效果。这一收束,与前面的含蓄笔法也构成了和谐的统一。

  这首词情景相分,又交融无间。表达上文从字顺,选用意象清丽流畅。下片写人情,亦从自然中流露,不显伤感、不表怨怒,一气呵成。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唐圭璋,缪钺,叶嘉莹,周汝昌,俞平伯,施蛰存撰写. 唐宋词鉴赏辞典 唐、五代、北宋 上[M].上海辞书出版社,2016 ,1067-1068.2、 刘默,陈思思,黄桂月编著. 宋词鉴赏大全集 上[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 ,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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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芳·红蓼花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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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棹孤篷小艇,悠悠过、烟渚沙汀。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

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棹孤篷小艇,悠悠过、烟渚沙汀。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
蓼花红艳繁簇,芦叶衰黄零乱,夜深了,白露刚刚降下来。秋高云淡,境界空阔,楚江一片清澈。一个人乘着孤单的小船,优哉游哉地驶过烟雾迷离的沙岸小洲。垂钓江中,悬着细钩的丝线,慢慢地从水中拉起,倒映水中的星星,似乎也被牵动起来了。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
当小船行在水上的时候,不时地吹着横笛,有清风明月相伴,已忘却了人与自然的区别。任凭人家笑我如泛梗飘萍的生涯。酒刚喝过不妨醉卧,世间的烦劳之事,虽有耳朵又何必去听?秋江风静,水波不兴,尽管太阳高高升起,我还躺在枕上,酒意刚醒。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831-8322、 徐培均 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3:84-88

红蓼(liǎo)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jì)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棹(zhào)孤篷小艇,悠悠过、烟渚(zhǔ)沙汀(tīng)。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
满庭芳:词牌名。双调九十五字,前片四平韵,后片五平韵。又有“满庭霜”“锁阳台”等别名。红蓼:草名。蓼的一种。多生水边,花呈淡红色。玉露初零:白露开始下降。玉露,指秋露。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在农历初秋上旬,此指“白露”前后。霁天:晴朗的天空。楚江:楚境内的长江。烟渚:雾气笼罩的洲渚。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gěng)飘萍。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
皓月:犹明月。忘形:不拘形迹。指超然物外,忘了自己的形体。生涯:生活。泛梗飘萍:喻生活漂泊不定。尘劳事:佛家语。谓扰乱身心的俗事。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831-8322、 徐培均 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3:84-88
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独棹孤篷小艇,悠悠过、烟渚沙汀。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

  词作上片写楚江垂钓,犹如一幅清江月夜独钓图。“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写蓼花盛开,芦叶凋零,对仗工稳,色彩明丽。“夜深玉露初零”一句,点明季节和时间。作者选取了三种最能表现秋江夜色的典型景物,透过设色的明与暗,造境的野而幽,烘托出江边的凄清气氛。这是写地上所见。

  接着再对秋夜江天作大笔的渲染。“霁天空阔,云淡楚江清”。秋高云淡,水天一色,境界阔大,虽其间有败芦残苇杂处其间(这正所以成其为秋景),却并不怎样令人感慨兴悲。开头五句全是写景,似乎完全不夹杂人的感情,但“一切景语皆情语”,秦观所作的这种景语,与他所要抒发的感情水乳交融,从而收到借景抒情的艺术效果。

  “独棹孤篷小艇,悠悠过、烟渚沙汀”转入情事的抒写。小艇、孤篷,又是独棹——船上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景况应该说够寂寞了吧。可是这位独棹孤舟的人,却是悠哉悠哉地驶过烟雾迷离的沙岸小洲。这里词人透过表达特定情境的“独”、“孤”、“小”和“悠悠”等字,把一件本是江中荡舟的极平常事,不仅写得曳生姿,而且充分表达出此刻他的生活情趣。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孤篷小艇”停了下来,接着道“金钩细,细纶慢卷,牵动一潭星”。他垂钓江中,悬着细钩的丝线,慢慢的从水中拉起,倒映水中的星星,似乎也被牵动起来了。“慢卷”,表明垂钓时的闲裕,与“悠悠过”绾合。而收卷钓丝后泛起水面涟漪,向外扩展,使一派水面上倒映的星光动荡不已,十分美妙。秦观《临江仙·千里潇湘挼蓝浦》词里也有“微波澄不动,冷浸一天星”之句,写的是夜泊潇湘浦口,月高风定,秋水澄蓝,水不动,星亦不动,如浸水中,一片静景,与此词的丝纶垂钓,“牵动一潭星”的以动写静,各擅其妙,可谓善写水中星影者。上片有景物有情事,景物和情事的搭配,表现出泛江垂钓者的悠然自得情趣。

  过片三句是上片结尾三句情事的继续,只不过不再是垂钓,而是吹笛了。“时时横短笛”,看来当天夜晚,当小船悠悠地水面漂动时,当“丝纶慢卷”后,他曾不止一次地吹过短笛。寂寞秋江之上,当他吹笛发出悠扬之声的时候,他觉得陪伴着自己的有“清风皓月”,彼此都脱略形迹,忘却你我的区别,物我一体。这几句,写出了词人此刻的怡然自得,更写出了他的恬淡情怀,或者还微微夹杂一些儿感慨吧,所以逼出来下面似达观似郁结的一句:“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秦观早年一度漫游,过的是“泛梗飘萍”的生涯。不过词人说“任人笑”,表明自己并不在乎;不仅不在乎,还要“饮罢”而“醉卧”,因为对于世间烦恼扰心的种种不如意事,有耳朵也不会去听了,正所谓“尘劳事有耳谁听”。

  最后三句,“饮罢”“醉卧”之后,一枕沉酣,直到天明。秋江风静,水波不兴,人已忘掉尘世间一切烦恼,尽管太阳高高升起,他还躺在枕上,酒意刚醒。只有通过醉酒,才能置“尘劳事”于不顾,这表明他在内心深处,仍存在着矛盾和痛苦,因此须借助饮酒麻痹自己的心灵。

  全词先写景,后写人,写景则着意描写特殊环境,写人则着重描写个性形象。如此层层写来,精心点染,细致描绘,一个特殊环境中富有个性的人物形象,一幅生动的楚江月夜独钓而又独饮醉卧的画面,清楚地呈现读者面前,从而使人们感受到词人看似然、坦然,实际上郁积着不平和愤懑的心情。

  这首词,颇受东坡文风的影响。只是,东坡可以无畏“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沧桑孤独,可以做到“何妨吟啸且徐行”的潇洒无碍,而这些在少游的生命中,却只是一枕黄粱,鸡鸣之后,繁华酒醒,斯人不仅依旧寂寞,更无故添了些许断肠相思。如果说,东坡词超脱旷达,让人心向往之。那么,少游词则是柔婉凄凉,不知不觉中沁入人的心脾。两者各有各的好处,毕竟少游和东坡的心性,一个在云,一个在水,相隔太远。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831-8322、 徐培均 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3:8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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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郎归·潇湘门外水平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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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红妆饮罢寒踟蹰,有人偷向隅。
挥玉著,洒真珠,梨花春雨徐。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红妆饮罢少踟蹰,有人偷向隅。
在冷冷的月光笼罩下,潇湘水平静地从门外流过,一只孤舟泊在岸边,扬帆待发。离别的苦酒已经饮过,离别的情话也已经说过,然而在启程的这一刻,为词人送别的女子却踟蹰不前,向隅而泣。

挥玉著,洒真珠,梨花春雨徐。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女子流泪告别,梨花带雨。一般离别只是令人肠断,而这场离别早已令他痛断肝肠,连肠也无了。

参考资料:

1、 刘尊明编选,秦观集,凤凰出版社,2007.10,第194页2、 姚蓉,王兆鹏选注,秦观词选,中华书局,2005年8月,第90页

潇湘(xiāng)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zhào)孤。红妆饮罢少踟(chí)(chú),有人偷向隅(yú)
潇湘门:疑指长沙一城门。水指湘江。征棹:征人所乘之船。棹,船桨。踟蹰:犹像不舍。向隅:此指“红妆”之人。

挥玉著,洒真珠,梨花春雨徐。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人人:指恋人。

参考资料:

1、 刘尊明编选,秦观集,凤凰出版社,2007.10,第194页2、 姚蓉,王兆鹏选注,秦观词选,中华书局,2005年8月,第90页
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红妆饮罢少踟蹰,有人偷向隅。
挥玉著,洒真珠,梨花春雨徐。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

  “潇湘门外水平铺,月寒征棹孤。”首二句写离别的环境。送别的时间是在寒夜,而即将启程的船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越发使送别的场面增添了冷落的气氛。这两句不仅为全词营造了冷清凄惨的氛围,而且显示出一种离别的紧迫感,为下文写离别情事张本。

  “红妆饮罢少踟蹰,有人偷向隅。”后两句笔触转向离别之人,“红妆”和“有人”实际上是一人,就是义妓。“有人偷向隅”取自于“有一人独索然向隅”之意。“踟蹰”二字,反映了她心中的依恋与不舍;偷偷向隅,又显示出她的矜持与体贴。

  “挥玉箸,洒真珠,梨花春雨馀。”过片承接上片最后一句,具体形容这位女子哭泣的情态。连用三个形象比喻义妓的眼泪:如玉箸,如珍珠,如春雨,连连不断,展现了一位形象优雅、感情真挚的美丽女性形象,使读者深深体会到,词人与这样深爱他的人离别,是何等伤心与遗憾。

  “人人尽道断肠初,那堪肠已无。”面对义妓挥泪如雨,词人心中的痛无法抑制。结句“那堪肠已无”,是秦观泣血之语,包含着词人无数的新愁旧恨,是长时期压抑的情绪的爆发,也是他辛酸经历的总结,一颗受尽世事折磨的麻木痛苦的心跃然纸上。

参考资料:

1、 (宋)秦观著 王醒解评,秦观集,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年01月第1版,第18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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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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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山随处可行楸,荷锸携壶似醉刘。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三轮世界犹灰劫,四大形骸强首丘。
蝼蚁乌鸢何厚薄,临风拊掌菊花秋。

家山随处可行楸,荷锸携壶似醉刘。
家乡土地山丘哪个地方都可以栽种楸树,我扛着锄头带着壶老酒整天悠悠然搞得像传说中的醉仙刘伶。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即使人真的有千年铁门槛显赫和长久的家世那样福禄长寿,最终也就是落得一个土馒头似的坟丘。

三轮世界犹灰劫,四大形骸强首丘。
在这凡俗世界里最终如同佛家说的大三灾中火劫后的余灰,人的四大形骸只是一个皮囊,最终归葬本原,回归故乡。

蝼蚁乌鸢何厚薄,临风拊掌菊花秋。
蝼蚁这样的小虫,和乌鸢这样的大鸟又何必分出大小厚薄,我呢,只需要对着秋风拍掌赏菊感受这秋天的美好。

家山随处可行楸(qiū),荷锸(chā)携壶似醉刘。
楸:楸树,落叶乔木。锸:一种掘土用的工具。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

三轮世界犹灰劫,四大形骸强首丘。

蝼蚁乌鸢(yuān)何厚薄,临风拊(fǔ)掌菊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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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查子·元夕戏陈敬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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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灯夺霁华。戏鼓侵明发。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繁灯夺霁华。戏鼓侵明发。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元宵节的繁灯丽彩夺去了明月的光华,喧闹的戏鼓声一直响至天亮。习俗风情与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人到中年,情味有些凄凉。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像汉朝的张敞,对着明镜为佳人描眉,一起在楼中赏月,祈求天长地久。欢乐的人们渐渐散去,街上如往常般寂静,而我的心情却渐渐感到有些忧伤。

繁灯夺霁(jì)华。戏鼓侵明发。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霁华:月光皎洁。 明发:黎明阳光散开。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浅画镜中眉:用张敞画眉事,表现夫妻恩爱。

繁灯夺霁华。戏鼓侵明发。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这是一首元宵观灯戏友感怀之佳作,突出中年情怀与往昔的不同,抒写自己中年气衰、叹世事沧桑,和对友人和美夫妻生活的羡慕及自己生活的愁苦。上片写元宵夜晚灯火通明、锣鼓声不决的繁盛景象,景象不改,而自己则已入中年,情味自别,虽旷达如陈敬叟者亦不可免,衬托了作者自己的孤独。“繁灯”两句概说元夕灯光赛过明月,概括了元夕的繁盛,第一句写灯光之多与明亮,第二句写人们彻夜狂欢。形声兼备,概括力极强。三、四句写“物色”依旧,而人近中年,不觉感慨系之,颇有悲凉之感。

  下片换头转写闺情,悬想陈敬叟之妻在家画眉拜月,盼夫早归,而陈敬叟却留滞临安,当夜阑人静之时,亦不免愁肠渐生。题中云“戏”,便是指调侃友人夫妻恩爱,反衬自己的寂寞,暗寓着羡慕之情。结尾两句与开头两句相呼应,强化了主题,点出主旨:欢乐时,人们可暂时忘却忧伤,但当欢乐过后,孤寂之感便会重新萦绕心头,突出自己忧愁的心绪,昭示出盛筵必散的哲理,有感伤之味。一个“渐”字,慢慢道出作者委曲幽怨之情。全词层次分明,有真实的人生体验,含蓄有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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