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御明堂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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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举明禋预戒期,请临斋殿御帘帷。
廊头万旅皆花帽,殿下千官尽绛衣。
玉略时严三岁礼,庆霄遥望五云飞。
小臣头白供笾豆,亲见虞廷览德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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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希夷

眉州眉山人,徙居邵武,字伯起,号斯庵。任伯雨曾孙。孝宗淳熙二年进士。曾从朱熹学,熹称为开济士。宁宗开禧初,为礼部尚书,奏为周敦颐、程颢、程颐赐谥。进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寻提举临安洞霄宫。卒谥宣献。 12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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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木叶亭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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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树叶纷纷飘落到水边平地上,重阳节近了,又到了捣寒衣的秋天。怎奈我愁绪萦绕心中.白发生于两鬓,即便随意地将菊花插在头上,花也应该感到被羞辱了吧。天色已晚,(我极目远望)直望到白苹烟尽之处,水边开花的红蓼深处。芳草脉脉含情,夕阳寂寂无语,大雁横在南浦上,人则斜倚西楼。

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不知你是否安好?书信和题诗,因两地相隔遥遥而无法见寄。只能空白怨恨那时聚时散的白云,青鸟在其中隐现。你在风中懊恼不已,一片芳心,两叶柳眉,怎能禁得起闲愁呢?情到不能言说之处,只能付与那东流水。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宛敏灏 等撰 .宋词鉴赏辞典 (上册)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年 :669-672 .2、 杨宗义 .宋词三百首详注 :四川大学出版社 ,2001年 :142-143 .3、 宋词三百首 .(清)朱孝臧编选;思履主编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3 :211 .

木叶亭皋(gāo)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bìn),谩簪(zān)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liǎo)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yǐ)西楼。
木叶:即树叶。后世常以此写秋景,兼写乡思。亭皋:水边平地。重阳:即阴历九月九日;古时风俗,人们常在这天登高,佩茱萸,饮菊花酒。有亲友在外,届时不免互相思念。捣衣:古代妇女于秋季渐寒时,在砧石上捶打寒衣以备寄送远方的亲人过冬。庾肠:即庾信的愁肠,喻思乡的愁肠。后人常以“庾愁”代指思乡之心。潘鬓:即潘岳的斑鬓。这里词人以“潘鬓”自喻身心渐衰之貌。楚天:南方的天空。白蓣:水中浮草名。红蓼:生于水中者名泽蓼或水蓼,开浅红色小花,叶味辛香。南浦:指分别的地方。

玉容知安否?香笺(jiān)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ào)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香笺”,即美好的书札;锦字:织锦上的字,指女子给丈夫的书信。青鸟:传说西王母饲养的鸟,能传递信息,后世常以此指传信的使者。据《汉武故事》,西王母曾令青鸟传书。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 宛敏灏 等撰 .宋词鉴赏辞典 (上册)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年 :669-672 .2、 杨宗义 .宋词三百首详注 :四川大学出版社 ,2001年 :142-143 .3、 宋词三百首 .(清)朱孝臧编选;思履主编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3 :211 .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

  这首词抒发了作者羁旅的愁思和对妻子的思念。上阙首尾写景,中间穿插议论。秋景自然引发乡愁,‘‘庾肠”、“皤髻”等连续用典,悲叹年华已逝。下阙写妻子思夫,想像对方思念之苦。结尾“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更是悲苦之极。

  上片落笔写景,首先点明季节。“木叶亭皋下”三句,写时近重阳,树叶纷纷飘落到平荡的水边地上,又是妇女为亲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这种“捣衣”之声,最易引起闺中少妇对远方征人的痛苦思念。而远行之人也容易因此想到妻子在家为自己捣衣的情景,既感到痛苦又温暖。这里“木叶”“捣衣”连用,不仅写出了深秋特有的景色,为全词烘托出萧瑟凄清的背景,而且为下面的词意发展作了有力的铺垫。

  “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花也应羞。” 这数句又紧承起句,意思说,怎奈我愁绪萦绕心中,白发现于鬓角,再轻慢地把黄菊插在头发上,那菊花也该感到羞辱吧。词人由于忧伤,鬓衰将不胜簪,故云:“谩簪黄菊,花也应羞。”以此反衬出暮感的深沉、乡愁的浓烈。

  “楚天晚,白苹烟尽处,红蓼水边头。”在写景中寓离别相思之意。心中既然充满乡愁暮感,所以不仅遥望楚天的晚空,一直望到水气缭绕的白苹尽头,一直望到水边开花的红蓼深处。“白苹”,水中浮草,因其随波漂流,容易引起游子产生离家漂泊的伤感。

  词人是淮阳人,所以,遥望楚天,思乡之念便在不言中了;再加两点染,则把他乡愁之深烘托出来了。这里虽纯是写景,但景中含情,意在言外。

  “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数句紧承“白苹”“红蓼”两句而来,含着情意的芳草,默默无语的夕阳,横渡南面水滨的大雁,是词人所望到的,但却没有望到故乡,在这种望而不得的情况下,他只好倚着西楼心往神驰了。这几句写景,将词人遥望故乡而不得的执着深情又推进了一层,词意含蓄,画面完整,真所谓“物以情观,情以物见”了。“人倚西楼”点出游子登眺之处,交代了“楚天晚”至“雁横南浦”六句都是极目之所见;由所见而引起所感,因而所见之景物都似有了人的感情。

  下片换头“玉容知安否?”点明所思之人,揭示了词旨所在,使上片所写种种情景明朗化。这句“玉容”,极言容貌之美如花似玉,这儿即指倚楼遥思的对象。“知安否?”曲尽对遥思对象的关切和挂念,由此而引起下面相思的倾诉、深情的抒发。

  “香笺共锦字,两处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意谓书信和题诗,由于两地渺远而无法见寄,徒然地怨那晴云分离,使者隐没。“碧云”这里借以写对于闺中人的怀思。由于香笺锦字,两处悠悠,碧云已合而佳人未来,青鸟杳然而音书全无。词人于此以铺叙写法表达两地分居、不见来信的怅怨,愈加显出“知安否”所包含的深沉挂念的分量。

  “向风前懊恼”四句,转以想象之笔,设想妻子思念自己时的痛苦情状。他想象妻子也许在风前月下,芳心懊恼,眉头紧皱,怎么也止不住那百无聊赖的愁思。写对方思念自己,正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于妻子深挚的爱情与痛苦的思念。

  “情到不堪言处,分付东流”用质语绾合全篇。相思至极,欲说还休;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了愈加愁苦,倒不如将此情交付给东流之水带去为好。毛滂《惜分飞》曾云:“今夜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构思、手法与此相同。

  这首词艺术上的一个特点是用典极丰,而又不露痕迹,毫无堆砌罗列之感,显得贴切自然、浑然天成;另外全词六副对偶,也令人叫绝。

参考资料:

1、 杨宗义 .宋词三百首详注 :四川大学出版社 ,2001年 :142-1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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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仙子·走马探花花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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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探花花发未。人与化工俱不易。千回来绕百回看,蜂作婢,莺为使。谷雨清明空屈指。
白发卢郎情未已。一夜翦刀收玉蕊。尊前还对断肠红。人有泪,花无意。明日酒醒应满地。

走马探花花发未。人与化工俱不易。千回来绕百回看,蜂作婢,莺为使。谷雨清明空屈指。
乘着奔跑的马来看花开了没有,人和天地迫切地等待花开不容易,打发蜂婢莺使千方百计、不厌其烦的来回探看,人们扳手指计算,再过几天到清明、谷雨时就该看见花了,但到时候仍看不见花呢?

白发卢郎情未已。一夜翦刀收玉蕊。尊前还对断肠红。人有泪,花无意。明日酒醒应满地。
卢郎到了老年还多情,一夜之间就用剪刀把刚开的花减掉,在酒宴前还要面对着断肠花,人会流泪,花也不想被人摘去,到了第二天酒醒的时候就会看见花已经落了一地。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 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3年1月1日:164-1662、 石声淮 、唐玲玲 .东坡乐府编年笺注.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517-518

走马探花花发未。人与化工俱不易。千回来绕百回看,蜂作婢(bì),莺(yīng)为使。谷雨清明空屈指。
化工:天工。指大自然的创造。这里指及时开放的鲜花。谷雨:二十四节气之一,在清明之后。时当阴历三月,是牡丹花开的节候。

白发卢郎情未已。一夜翦(jiǎn)刀收玉蕊(ruǐ)。尊前还对断肠红。人有泪,花无意。明日酒醒应满地。
剪刀收玉蕊:以剪刀剪枝喻张先老年娶妾。断肠红:断肠花。此处借喻张先所娶之妾。满地,指落花遍地。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 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3年1月1日:164-1662、 石声淮 、唐玲玲 .东坡乐府编年笺注.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517-518
走马探花花发未。人与化工俱不易。千回来绕百回看,蜂作婢,莺为使。谷雨清明空屈指。
白发卢郎情未已。一夜翦刀收玉蕊。尊前还对断肠红。人有泪,花无意。明日酒醒应满地。

  上片写寻花,以喻张先千方百计物色美妾。词中作者纯用比兴,没有用一字道破张先物色美妾这件事实。那个“走马采花”者,即指积极物色美妾人选的张先。“千回来绕百回看,蜂作婢。莺为使”。则写张先的千方百计与不厌其烦。这些比喻性的叙写,很有些漫画化,带有某种讽刺意味。此外,说出“人与化工俱不易”这样的冷唆语,对“谷雨清明”这种花开时节,又说是“空屈指”,清明、谷雨时本来是鲜花盛开的时候,然而这个季节却看不到花,体现了作者这一现象的惋惜之情,其中也不无讥嘲的成分。人的“不易”,表现于“走马”来探,在“屈指”计算哪天是清明和谷雨。化工的“不易”,表现于打发蜂婢莺使千绕百看。这里置“谷雨”于“清明”之前,是为了适应词的平仄规律,《天仙子》第六句的前四字必须是先两个仄声、后两个平声;“谷雨”是仄声,“清明”是平声,所以说“谷雨清明”而不说“清明谷雨”。

  下片写面对花,说明张先买妾如愿以偿,而其妾则很可悲。在写法上也略有变化,除了比喻之外,还用了典故。以“白发卢郎”这一典故暗写张先老年娶妾,实在贴切不过。“情未已”三字,是贯穿全词的线索,它与“白发”形成对照,同样暗寓讥讽之意。“一夜剪刀收玉蕊”一句,紧承前句,固然写出张先买妾如愿之事,也暗含作者对鲜花受摧折的惋惜。以下用“断肠红”、“人有泪”、“花无意”等意象,略带悲剧色彩,似乎更鲜明地表现了作者对受害女子的深切同情,客观上也多少增强了对封建制度下不相称的婚姻的讽刺力量。

  此词咏的是好容易盼到花开,开的花却被一个老翁剪去,糟蹋了花。上片写人们盼花开的心切,下片写花被糟蹋以后人们的难过。实在当是惋惜一个少女被一个全不相称的人霸占。

参考资料:

1、 叶嘉莹.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 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3年1月1日:164-1662、 石声淮 、唐玲玲 .东坡乐府编年笺注.北京: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517-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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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近·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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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横笛。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横笛。
烟霭浓,暮色苍,几枝疏梅分外亮。清瘦的枝条探过屋檐,把吹笛的美人轻轻依傍。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石苔上花影婆娑,月华如水映照着林塘。想化作梦蝶向花飞去,又怕难觅她的幽香!

参考资料:

1、 郭晓慧.全宋词全注全评(三):天津古籍出版社,2014:2117-21182、 顾易生.宋词精华:巴蜀书社,1995:629

(de)(lì)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bàng)玉奴横笛。
的皪:光亮、鲜明貌。暮烟:傍晚的烟雾。玉奴:美女。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月华:月色。苔石:长着青苔的石头。飞蝶:用梁祝典故,二人两爱而无法长相守,最后化成彩蝶翩翩飞舞。

参考资料:

1、 郭晓慧.全宋词全注全评(三):天津古籍出版社,2014:2117-21182、 顾易生.宋词精华:巴蜀书社,1995:629
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横笛。
月华如水过林塘,花阴弄苔石。欲向梦中飞蝶,恐幽香难觅。

  陈亮的这首词初看是咏梅,但并不单纯是为了咏梅,而是有所寄托,作者想借梅的高风亮节来比喻自己的卓尔不然。

  词的上片,作者用凝炼的画笔,似乎毫不经意地就点染出屋角檐下那两三枝每天都见到但并未留心过的梅的绰约风姿。“的皪两三枝,点破暮烟苍碧”,“的皪”,用这两字点出梅花的秀洁,但也只有两三枝,故并不显得繁艳。而在“苍碧”的暮烟衬托下,却还是十分醒目,所以特用“点破”二字,以示不凡。作者笔下没有给读者一个鲜花锦簇的热烈画面,而只以“两三枝”相点缀,似乎显得冷清。这是因为梅开于冬春之际,这使它与姹紫嫣红的春花不同,它的开放,要经受一番与严寒的搏斗。梅以虬劲的枝干和甚至显得稀疏的花朵,在万卉凋零的严寒中向世界显示了它独出的英姿,这孤傲给人以特殊的美感。人们折梅或画梅,往往只取一两枝,正不以繁华似锦为美。因此,词中“的皪两三枝”确是恰到好处的。而且,正因其少,才给人以“点破”“暮烟苍碧”的感觉。接下来,词人用带有主观情意的“好在屋檐斜入,傍玉奴吹笛”,使这梅介入人事,并赋予它以情感。

  词的下片更以抒情为主。换头两句不仅有承转作用,而且极力渲染夜色,造成一种优美静谧的境界,为写朦胧梦境创造条件。然后,作者别出心裁地以梦中化蝶、追踪香迹抒发自己对梅的喜爱和追求之情,乃更出新意。再续以“恐幽香难觅”一句为结,却言梦中虽可化蝶穿花,却因无法再寻觅到梅的幽香而若有所失,写出爱梅人对梅可见而不可及的微妙心理。如此虚虚实实、或梦或醒,既真切而又光怪陆离,把这梅的品格和词人的心境交织在一起来写,表达得曲折尽意,饶有余味。

  借物咏怀的手法,是中国魏晋之际的阮籍首创,他用此法创作了80多首诗词,此后,很多身居战乱中怀才不遇的诗人常采用这种手法来借物寄心,写怀述志。“咏梅”更是历代诗词作家耳熟能详的题材。所以,关于梅,无论从什么角度来描写,总难免除落入俗套之运。像众所周知的梅的高洁品格,这当然是必须突出的重点,但若纯粹地只从这点着眼,就势必会步前人后尘。如何从这里独辟蹊径,写出新意,那就得看作者的功力了。陈亮的这首诗词,从表面上看,显得平淡无奇,没有惊人之语,运用历史典故亦不多。但仔细品读,便会发现它仍是以新的手段写出新的志趣,并未落入前人窠臼,而实在是独具一格,精妙独到。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651-16522、 郭晓慧.全宋词全注全评(三):天津古籍出版社,2014:2117-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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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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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接近正午时分,天上飘着淡淡的云,偶尔刮起一阵微风。穿行于花柳之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前面的河边。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旁人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内心的快乐,还以为我在学少年模样趁着大好时光忙里偷闲呢。

参考资料:

1、 汤霖.千家诗注析:甘肃人民出版社,1982:2-32、 沈祥源.千家诗助读: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1-23、 蒙万夫.千家诗鉴赏辞典: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1-24、 贾三强.千家诗新绎: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74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bàng)花随柳过前川。
云淡:云层淡薄,指晴朗的天气。 午天:指中午的太阳。傍花随柳:傍随于花柳之间。傍,靠近,依靠。随,沿着。 川:瀑布或河畔。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时人:一作“旁人”。 余心:我的心。余:一作“予”,我。将谓:就以为。将:乃,于是,就。 偷闲:忙中抽出空闲的时间。

参考资料:

1、 汤霖.千家诗注析:甘肃人民出版社,1982:2-32、 沈祥源.千家诗助读: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1-23、 蒙万夫.千家诗鉴赏辞典: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1-24、 贾三强.千家诗新绎:陕西人民出版社,1988:74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这是一首即景诗,描写春天郊游的心情以及春天的景象,也是一首写理趣的诗,作者用朴素的手法把柔和明丽的春光同作者自得其乐的心情融为一体。开头两句写云淡风轻、繁花垂柳,一片大自然的郁勃生机;第三句是诗意的转折和推进,第四句更进一步说明自己并非学少年偷闲春游,它所要表达的是一种哲理,以及对自然及宇宙的认识。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看似十分平淡,但如细细品味,却有几层意思在其中。其一,写自己春游所见、所感。云淡风轻,傍花随柳,寥寥数笔,不仅出色地勾画出了春景,而且强调了动感—和煦的春风吹拂大地,自己信步漫游,到处是艳美的鲜花,到处是袅娜多姿的绿柳,可谓“人在图画中”。其二,着重写自己留连忘返的心情。这种心情主要是通过‘近午天”、“过前川”六字自然而然地传达出来的。所谓“近午天”,并不是说自己时至中午才出来游春,而是用“近”来强调自己只顾春游忘了时间,用自已的突然发现来表现自己沉醉于大自然的心情。同样,“过前川”也并不仅仅是简单地描写自己向河岸漫步的情况,而是用“过”来强调自己在春花绿柳的伴随下“过”了前面的河流才发现自己只顾游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这样,这两句诗尽管描写的只是云风花柳等自然景观和作者喜爱它们的心情,但其中更隐括着一种作者要忘世脱俗的高稚情调,正是这种情调,才使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劳,达到了如醉如痴的境界。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主要是诗人自己内心世界的直接抒发。本来,在云淡风轻的大好春色中漫游,在春花绿柳的簇拥中陶冶自己的情性,这应该是十分自然的事,但是,在扼杀人们性灵的封建时代,这似乎只应该是有些“狂”劲儿的少年人才能千,而须眉长者只应该端然危坐,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才行。然而,尽管程颢是一位著名的理学家,尽管他写这首诗时很可能已经是一位蔼然长者,可他仍然无法抗拒大自然对他的吸引,做出一些为“时人”所不能理解的举动。这其中包括了他对自然真性的追求和理解,同时也包括了他对一般“时人”的嘲笑与讽刺,既表现了他对子人生价值的另一种认识,也表现出了他乐在其中,孤芳自赏的高雅。至此,一向被人们认为是道貌岸然的理学家也有意无意地披露了他性格的另一个侧面:他不仅生活在令人窒息的“理”的世界中,还是一个对大自然充满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只不过他的感情经常被“理”压抑和扭曲罢了。

  全诗色泽协调,情景交融,表现了作者追求平淡自然、不急不躁的修身养性的性格色彩和水到渠成的务实功夫,也表现了一种闲适恬静的意境。诗歌风格平易自然,语言浅近通俗。全诗写出了诗人怀念少年时在故乡时的事情,表达了诗人心中对少年时代以及对故乡黄陂的怀念。

参考资料:

1、 沈祥源.千家诗助读:江西人民出版社,1996:1-22、 蒙万夫.千家诗鉴赏辞典: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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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东风吹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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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春天的风,吹得遍野碧绿绿的,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本该好好欣赏一番,但此时的我,只不过一贬客,奔波在赴杭州的水路里。看到吐露着未开的蓓蕾,柳树焕发出嫩绿的新芽,这无边春色却闹的人一番着恼。是因为心里乱了!乱得连春色也恼起来了。一路回首北国,只见云雾暗淡,东望征程,又是江水悠悠,没个尽头,怎么能让人痛快起来呢。半山的斜晖,两岸笼罩的暮霭,驾着一叶扁舟,远处传来数声牧童的横笛。不管眼见的还是耳听的,都让人心烦。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在城门口相互携手,共同回忆过去的欢愉,扬州的往事浑似梦境一样。谁能体会到我在南郊的道路上回望你所在的方向时内心思念你的愁苦?我想来,天再长,地再久,也总有个尽头的时候,可我的恨却怎么也消不了啊!我想把这恨说给别人听,可担心别人也会被愁坏的。

参考资料:

1、 (宋)秦观著 王醒解评.秦观集.太原市: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168-1702、 俞朝刚,周航.全宋词精华 2.沈阳市:辽宁古籍出版社,1995年:46-473、 (宋)秦观著;徐培均,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国书店,2003:42-474、 (宋)李清照,(宋)秦观著;贾炳棣选注.李清照 秦观诗词精选180首.太原市:山西古籍出版社, 1995:184-186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东风二句:意犹《望海潮》其三:“东风暗换年华。”行客:行人,出外作客之人,游人。《南史·夷貊传下》文身国:“土俗欢乐,物丰而贱,行客不赍粮。”唐李顾《题綦毋校书别业》诗:“行客暮帆远,主人庭树秋。”《花间集》卷十李珣《巫山一段云》:“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沧洲:水滨,隐者所居。《南史·张充传》:“飞竿钓渚,濯足沧洲。”南齐谢朓《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诗:“既欢怀禄情,复协沧洲趣。”老:喻旅途之苦。恼人:撩拨人,惹人烦恼。恼人春色:唐罗隐《春日叶秀才曲江》诗:“春色恼人遮不得,别愁如谑避还来。”五代魏承班《玉楼春》:“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遍。”宋王安石《夜直》诗:“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阑干。”还上枝头:表面上写梅吐蕊、柳焕芽的春色爬上枝头。其实是写恼人的心情,涌上心头。暝(míng)烟:傍晚的烟霭。横笛:竹笛,古称“横吹”,对直吹者而言。宋沈括《梦溪笔谈乐律一》:“或云:汉武帝时,丘仲始作笛;又云起于羌人。后汉马融所赋长笛,空洞无底,剡其上孔。五孔,一孔出其背,正似今之尺八。李善为之注云:七孔,长一尺四寸。此乃今之横笛耳。太常鼓吹部中谓之横吹,非融之所赋者。”《太平御览》卷五八。一叶扁舟:谓小船。北周瘐信《哀江南赋》:“吹落叶之扁舟,飘长风于上游。”《白氏六帖》:“古者观落叶以为舟。”宋苏轼《前赤壁赋》:“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青门:汉代长安城门。《三辅黄图》卷一:“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民见门青色,名曰‘青城门’,或曰‘青门’。”此处借指汴京城门。前欢:昔日的欢娱。南唐冯延巳《鹊踏枝》:“历历前欢无处说,关山何日休离别。”浑似:浑似,全似。《诗词曲语辞汇释》卷二:“浑犹也……刘过《唐多令》词:‘黄鹤断矶头,故人曾到不?旧江山浑是新愁。’浑是,全是也。卢祖皋《江城子》词:‘载酒买花年少事,浑不似,旧心情。’浑不似,全不似也。”梦里扬州:扬州的往事如梦一样。语本唐杜牧《遣怀》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秦少游有《梦扬州》词,记在扬州的冶游,结云:“佳会阻,离情正乱,频梦扬州。”南陌(mò):南郊的道路。泛指城郭,此指分手的地方。梁武帝《河中之水歌》:“洛阳女儿名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陌头。”唐卢照邻《长安古意》诗:“北堂夜夜人如月,南陌朝朝骑似云。”此指汴京郊外。西楼:此指恋人。梁瘐肩吾《奉和春夜应令》诗:“天禽下北阁,织女入西楼。”后多指女子所居。宋李清照《一剪梅》词:“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算天长四句:化用唐白居易《长恨歌》:“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倩(qiàn)人:请人、托人。

参考资料:

1、 (宋)秦观著 王醒解评.秦观集.太原市:山西古籍出版社,2004:168-1702、 俞朝刚,周航.全宋词精华 2.沈阳市:辽宁古籍出版社,1995年:46-473、 (宋)秦观著;徐培均,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国书店,2003:42-474、 (宋)李清照,(宋)秦观著;贾炳棣选注.李清照 秦观诗词精选180首.太原市:山西古籍出版社, 1995:184-186
东风吹碧草,年华换、行客老沧洲。见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寸心乱,北随云黯黯,东逐水悠悠。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
青门同携手,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这首词表面上看是怀念昔日青楼旧好的词,实际上应是怀念同时遭贬谪的友人。

  上片主要写贬谪途中的孤单凄苦及烦乱的心绪。万物勃兴的春天本来能给人以美的享受,使人充满希望和信心。但这在身处逆境的作者眼中,却完全失去了光彩,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开头三句写作者目睹春天的到来,感叹时光流逝,担心自己将终老贬所。这自然是悲哀的,因此在他眼中,梅红柳绿的大好春光包就变成“恼人春色”了。但这种烦恼躲不掉,摆脱不开,心烦意乱,伤感倍增,觉得“随云”“逐水”都无出路。最后四句写夕阳含山,暮霭沉沉,身处“一叶扁舟"之上,漂泊茫茫大江之中的孤寂景况。偏偏此时又传来“数声横笛”,这凄厉的笛声实在叫人断肠,无疑给孤寂的“行人”又增添了几分凄凉。

  起首第三句谓“行客老沧洲”,有‘归欤’之叹。作者仕途不顺,所以想要归隐沧洲。此时自然界的景色是美好的。“梅吐旧英,柳摇新绿”,与《望海潮》其三“梅英疏淡”、“柳下桃溪”颇为相似;但那时心情舒畅,宛如“金谷俊游”,无意中还跟随他人女眷的车辆走了一段。然而此时由于在贬谪途中,便觉得春色恼人,心中烦乱。“北随云暗暗,东逐水悠悠”,写的是自汴入淮时的情景。宋朝时汴水在泗州人淮,秦少游《泗州东城晚望》诗云:“林梢一抹青如画,应是淮流转处山。”词人在这里举目北望汴京,只见乌云暗淡,其中寓有落第的悲观情绪。而所乘之船入淮向东,又觉流水悠长,不由感到前路迷茫。这一对句,看似工稳,然而按照词谱,却不全部相符合。秦观同门友张耒所作的《风流子》“亭皋木叶下”一首,清万树《词律》作为词的格式,并评价说:“此词抑扬尽致,不板不滞,用字流转可法,真名手也!”张词这一对句是“白蘋烟尽处,红蓼水边头”,当得上这样的评价。而秦观的“北随云暗暗,东逐水悠悠”,句法一变。前者两句皆为二、三句式,所以让人觉得“用字流转”,后者易为一、四句式,似觉词情拗怒。秦观是填词里手,叶梦得《避暑录话》称其词曰:“知乐者谓之作家歌。”在这里做变化句式,产生拗怒之音的原因大概是心中有一股郁勃情绪在吧!“斜日半山”应当写的是沿淮东去之时,回望泗州南山时所见。此时红日西斜,隐于半山,暮烟四起,笼罩于淮河两岸。直至“数声”二句,才点明身在船上。“数声横笛”,像是从唐人郑谷《淮上与友人别》诗“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化用而来,其中寓藏离情,为下阕之张本。

  下阕表面上是在回忆在汴京时的恋情。那时他冶游“平康”,曾遇一歌妓。他俩携手都门,无限欢娱。这情境全像杜牧当年一样:“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悻名。”也像他自己在《梦扬州》一词中所写:“长记曾陪燕游,酬妙舞清歌,丽锦缠头。殢酒为花,十载因谁淹留?”两情缱绻,一朝离别,不免无限思念。自“谁念断肠南陌以下,直至“此恨难休”,皆写对汴京恋人的相思之情。实际上却是追忆了同昔日旧好的深情厚谊,及失去这一切的哀怨,“青门同携手”的欢乐,“南陌”分别时的极度悲伤,西楼中无限的柔情蜜意,这一切都成为过去,永不再来,思之如梦,念之断肠。接下四句写天地有尽,离恨无穷,和情人今生再难相见,将抱恨终生,极言思念之甚。词人痛苦的心情及眼前凄凉的处境,吉凶难卜的命运,无处诉说!只有那心心相印的情人能理解,因此便“拟待倩人说与”,但这凄惨的境遇让她知道了只能使她忧伤,还是不说吧。这种怜念情人,欲言又止的内心矛盾和苦衷,使意更深、情更切。这正是作者在贬谪途中想和同时被贬的友人联系,而又怕招来祸害的矛盾心理的真实反映。其中化用白居易《长恨歌》中两个七言句,为四个偶句,虽有割裂之嫌,而真情流贯,尚属感人。歇拍二句,稍一宕开,旋即收住,有有余不尽之致。

  清人周济《宋四家词选》评秦少游《满庭芳》(山抹微云)时说:“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又是一法。”完全可以移作此词的评语。词人屡试不第,落魄归来,只能通过艳情,抒写一腔悲愤。

  此词除“北随云”二句外,大体恪守格律。万树《词律》卷二分析此调云:“调中四字四句者,前二段,后一段,作者多用俪语。”秦观也是这样。如同前段“梅吐旧英,柳摇新绿,恼人春色,还上枝头”,以及“斜日半山,暝烟两岸;数声横笛,一叶扁舟”,除“恼人”二句外,都用骈俪语言,对仗工整,音节浏丽,给人以美感。后段“天长地久”四句按照这样写,却不如之前几句的自然流美,带有人工痕迹。

参考资料:

1、 赵炯.淮海词注析.天津市:天津古籍出版社,1990:21-232、 (宋)秦观著;徐培均,罗立刚.秦观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国书店,2003:4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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