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飞来
维海汤汤,三山居其中。鼎足以立,贝阙而珠宫。仙人翱且游,其乐不可穷。
谁其从之,二八白鹤往来西复东。山之高矣,有石斯嵷。
鹤之洁矣,有羽斯丰。引吭乎皎月,而振翼乎清风。
醴泉芝草供饮啄,倏不知春夏与秋冬。鹤之鸣矣,彻于九重。
鹤之止矣,间世一逢。衔来丹枣之实大,与安期同得而食之,寿偕天地无时终。
维海汤汤,三山居其中。鼎足以立,贝阙而珠宫。仙人翱且游,其乐不可穷。
谁其从之,二八白鹤往来西复东。山之高矣,有石斯嵷。
鹤之洁矣,有羽斯丰。引吭乎皎月,而振翼乎清风。
醴泉芝草供饮啄,倏不知春夏与秋冬。鹤之鸣矣,彻于九重。
鹤之止矣,间世一逢。衔来丹枣之实大,与安期同得而食之,寿偕天地无时终。
阶前双夜合,枝叶敷花荣。
阶前有两株夜合花,枝叶葱翠繁茂花开绚烂。
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明。
树姿晴雨中疏密有致,花朵也因昼夜开闭不同。
影随筠箔乱,香杂水沉生。
摇曳的树影映着竹帘变得零乱,芬芳的气味是花香沉香混杂而成。
对此能销忿,旋移迎小楹。
对着这夜合花能销除愁忿,便移步来到小堂的前厅。
阶前双夜合,枝叶敷(fū)花荣。
敷:展开,铺开。
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huì)明。
晦明:指黑夜和白昼。
影随筠(yún)箔(bó)乱,香杂水沉生。
筠箔:竹帘。
对此能销忿,旋移迎小楹(yíng)。
白草黄羊外,空闻觱篥哀。
遥寻苏武庙,不上李陵台。
风助群鹰击,云随万马来。
关前无数柳,一夜落龙堆。
白草黄羊外,空闻觱篥哀。
塞外空旷荒凉风光很少,只剩黄羊游动白草也衰。觱篥一声声不断地吹,思乡的游人听着心哀。
遥寻苏武庙,不上李陵台。
爱国苏武万人敬慕,远寻祠庙永不忘怀。投敌李陵卑鄙可恨,无人乐意上他的台。
风助群鹰击,云随万马来。
群鹰展翅在天空飞翔,搏击生风把云雾拨开。万马奔腾在原野上,白云飘忽伴着随来。
关前无数柳,一夜落龙堆。
长城自古防灾祸,柳树万株城前栽。一夜凉风萧萧刮起,落叶铺满龙堆地带。
参考资料:
1、 季镇淮,冯钟芸,陈贻焮,倪其心.《历代诗歌选·下册》.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2832、 北京师联教育科学研究所.《古典诗歌基本解读》.北京:人民武警出版社,2002:653、 陈振藩.《诗人爱旅游:中国名胜古诗六百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424、 林东海.《中国古典诗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225-2265、 吕晴飞,李观鼎.《中国历代名诗今译》.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92:1412-1413白草黄羊外,空闻觱(bì)篥(lì)哀。
云州:唐置,曾一度改称云中郡,故治在今山西大同。白草:草名。生长在西北地区。黄羊:哺乳动物,毛黄白色,有光泽,角短而稍弯,尾短,四肢细,生活在草原和半沙漠地带。肉味鲜美,毛皮可做衣服。觱篥:汉代传自西域的一种管乐器。
遥寻苏武庙,不上李陵台。
苏武:汉武帝时出使匈奴被扣留,劝降不允,徙北海,持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留匈奴十九年,及还,须发全白。归国后,任典属国。李陵:李广之孙。武帝时奉命出击匈奴,兵败投降。燕然山有李陵台。
风助群鹰击,云随万马来。
鹰击:《左传》文公十八年,鲁大夫季文子说:“见无礼于其君者,诛之,如鹰鹳之逐鸟雀也。”暗用此典故,这里有驱逐入侵者的意思。
关前无数柳,一夜落龙堆。
关:指雁门关。龙堆:白龙堆,即天山南路的沙漠地带。这里泛指塞外辽远地区。
参考资料:
1、 季镇淮,冯钟芸,陈贻焮,倪其心.《历代诗歌选·下册》.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2832、 北京师联教育科学研究所.《古典诗歌基本解读》.北京:人民武警出版社,2002:653、 陈振藩.《诗人爱旅游:中国名胜古诗六百首》.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424、 林东海.《中国古典诗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225-2265、 吕晴飞,李观鼎.《中国历代名诗今译》.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92:1412-1413白草黄羊外,空闻觱篥哀。
遥寻苏武庙,不上李陵台。
风助群鹰击,云随万马来。
关前无数柳,一夜落龙堆。
诗一开始,即在读者面前展现了一幅塞上秋景图。白草黄羊,写目中所见。深秋时草已枯萎,其色近白,故云“白草”。出句以云州野外所特有的典型景物——白草中的黄羊,来表现塞上的单调、荒凉。对句则写所闻。由于吹奏者远在视野之外,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故云“空闻”。诗用一个“哀”字状觱篥之声,实际上是把诗人主观的感受,强加给客观的声音的结果,是诗人心声的吐露。出句与对句用一“外”字勾连,不仅具有使所见、所闻共置于一个画面之效,同时,也形象地写出了云州原野之广漠。两句诗有声有色,既有平面的秋景,又有空间的哀音,虽为景语,但亦微露故国之思,极富情韵。
“遥寻苏武庙,不上李陵台”两句,以褒苏贬李言志。苏武一向被人们视为具有爱国气节的典型。苏武与李陵,在对待国家民族的态度上截然相反,完全属于对立的两类人物,因而诗人对待两人的态度亦迥然不同。虽然李陵台近在咫尺,但诗人却“不上”,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尽管苏武庙远在他乡,但诗人却不畏路途遥远,拟“遥寻”之。这样,就把自己仰慕苏武坚贞不屈,而鄙薄李陵投降变节之心志,曲折地表现出来。屈大均写作此诗,并非是无病呻吟,为怀古而怀古,而是他在明亡之后,表示自己决不同清廷合作,矢志不渝忠于明室的心志的委婉流露,是他对叛降清廷的汉族士大夫的一种侧面的谴责。
颈联“风助群鹰击,云随万马来”,由言志又转入写景。两句诗写景极为传神。群鹰展翅搏击长空,已见奋飞碧霄的身影;作品于“群鹰击”之前,又着“风助”二宇,更可表现出苍鹰那种顺着风势急速飞行的矫健不凡之态。“万马来”之前,又着“云随”二字,更可表现出骏马四蹄腾空,凌厉飞驰,呼啸而来的气势。两句诗极力突出一种大气磅礴的动态。但搏击的群鹰,疾驰的万马却并非实写,而是虚写诗人眼中的幻觉。这种假想中的幻觉,又寄托了诗人巨大的希望。诗人希望在中华大地出现群鹰搏击长空,万马奔驰原野那种抗清的场面。这种虚幻的景象,显然是诗人出于反清扶明的渴望,而于无中生有的一种精神活动。但这种精神活动,却形象而深刻地反映了诗人内心的无法直言的隐秘,是渴望得到心理满足的一种主观情感的表露。
尾联“关前无数柳,一夜落龙堆”。以景语结束全诗。前人论诗论词有所谓“清空一气”之说。所谓“清空一气”,不过是一种“化景物为情思”,使物中有我的一种写法。这两句诗即具有“清空一气”的特点。诗人用干枯的柳叶整夜在狂风吹动下,不断地飘飘洒洒从树上落下的景象,使眼前景象具有一种难以摆脱的忧郁气氛,从而渲染内心的哀愁。同时,又以柳叶自况飘零的身世。这样,就使读者在景物描写中似乎看到了诗人自我的形象,而诗人自我的形象也似乎化入了景物。是写物抑或是写人。给人不即不离之感,物我似乎已融为一体。以“清空一气”的景物收束全诗,既能宕出远神,又得含蓄蕴藉之美,令人品味无穷。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元明清名诗鉴赏》.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761-762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
百花洲上柳絮像粉末随风飘落,燕子楼中杨花的芬香仍然残留。一团团的洁白柳絮互相追赶着结队成球。飘泊不定就像人那样命苦,难合难分也没有用处,再不要说过去的风流!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草木好像也知道忧愁,这样年轻怎么就白了头。可叹这一生、谁舍弃了你谁又把你来收!跟着东风走,春光也不管,任凭你到处漂泊,怎忍心使你长久地逗留!
参考资料:
1、 哈尔滨师范学院中文系 丁广惠撰、评“红”组修订,《红楼梦》诗词评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05月第1版,第304页-306页2、 (清)曹雪芹著;李楠解译,红楼梦诗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10,第282页粉堕(duò)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qiǎn)绻(quǎn),说风流。
唐多令:唐多令,词牌名,又名“糖多令”“南楼令”“箜篌曲”,双调六十字,前后段各五句、四平韵。粉:指柳絮的花粉。燕子楼:典用白居易《燕子楼三首并序》中唐代女子关盼盼居住燕子搂怀念旧情的事。后多用以泛说女子孤独悲愁。逐对成球:形容柳絮与柳絮碰到时黏在一起。“球”谐音“逑”;逑,配偶。这句是双关语。缱绻:缠绵,情好而难分。风流,因柳絮随风飘流而用此词,说才华风度。小说中多称黛玉风流灵巧。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谁舍谁收:以柳絮飘落无人收拾自比。忍淹留:忍心看柳絮漂泊在外,久留不归。
参考资料:
1、 哈尔滨师范学院中文系 丁广惠撰、评“红”组修订,《红楼梦》诗词评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79年05月第1版,第304页-306页2、 (清)曹雪芹著;李楠解译,红楼梦诗词全鉴,中国纺织出版社,2016.10,第282页全词以飘泊的柳絮自比,抒发了林黛玉寄人篱下感怀伤逝的悲苦之情。这首词以“粉堕’‘香残”开篇,借柳絮的飘零映射自身的漂泊;用柳絮的“逐对成毡”对应自身空自缠绵而伤心绝望的爱情。过片将愁生白发的郁闷移注给柳絮。移情于物的运用有力烘托了“我”的哀愁。结尾在“凭尔去,忍淹留”以及“谁舍谁收”的无奈叹息中道出了自身的凄惨结局及其周围人物的冷酷无情。自比柳絮,托物感怀,物我交融,意蕴浑厚。
“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两句均非实指其事,而是即景吟咏,但已将眼前的景和心中的情融合在一起了。《大清一统志》称:“百花洲在姑苏山上”,黛玉正是姑苏人。而燕子楼的典故又常被前代文人用来泛说女子的孤独悲愁,与黛玉以泪洗面的心境相合。因而这两句的自况之意十分明显,她 以“粉”、“香”暗指自己人格品质的洁白与芬芳,而以“坠”、“残”隐喻自己任凭命运簸弄的不幸。
“一团团,逐对成球”,既是写眼前柳絮粘连飘飞的实景,又语带双关,暗示出自己渴求和珍视的爱情。宝、黛二人情投意合,以心相知的爱情给黛玉以慰藉,但也带来了无穷的烦恼和痛苦。他们的爱情没有得到家庭统治者的认可,缺乏稳固的现实基础,随时都有被牺牲的可能。这与漂泊无定的柳絮多么相似。想到这些, 黛玉不禁发出“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的悲叹。这表面上象是说柳絮命薄,随风飘流,实际上却是自叹命薄,担心情好虽难分,心事总成空。
下片的自伤之意就更浓了。黛玉曾自称“草木之人”,而此处则承接上片嗟叹命薄的愁苦之情径说:“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看似写杨柳草木之质也知愁,当美好春光即将结束的时候,白茫茫的柳絮挂满树冠,犹如愁白了头;而诗行后面却透露出自伤青春终将逝去的哀怨之情。她感到自己和柳絮一样无法逆料最终的结局,因而“叹今生、谁舍谁收!”柳絮飘坠, 无人收拾自比。如果说飘流无依的不幸已经苦不堪言,那么,与知己的生离死别则将更会令人心碎。
“嫁与东风春不管”,既是说柳絮被东风吹落,春光不管;更是担忧自己将来不知被命运抛向何处,而知己无法过问。试想其时其境,相知无力保护所爱,也只能“凭尔去,忍淹留”而已。这种被强逼着割舍所爱的悲剧该是很凄惨的。
雪芹为黛玉拟的这首词以物我合一的手法深刻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 而又浑然无迹,表现出精美的艺术技巧。无怪乎“众人看了,俱点头感叹说:太作悲了!——好是果然好的。”
参考资料:
1、 孙映达主编,中国历代咏花诗词鉴赏辞典,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9年05月第1版,第625页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李白和杜甫的诗篇被成千上万的人传颂,流传至今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历史上每一朝代都会有有才华的人出现,各自开创一代新风,领导诗坛几百年。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
李杜:指李白和杜甫。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才人:有才情的人。风骚:指《诗经》中的“国风”和屈原的《离骚》。后来把关于诗文写作的事叫“风骚”。这里指在文学上有成就的“才人”的崇高地位和深远影响。
诗的前两句以李白、杜甫的诗为例来说理:“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为了说明诗风代变的道理,诗人举出了诗歌史上的两位大家,唐代的李白与杜甫为例。李白、杜甫的诗歌万古流传,无人能与之相比。即使是李、杜这样的大诗人,他们的诗作因流传千年,播于众口,已经不再给人以新鲜感了。以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各个时代都有其标领风骚的人物。可见,“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国家代代都有有才情的人出现,他们各自的影响也不过几百年而已。作者认为诗歌应随着时代不断发展,诗人在创作上应求变创新,而不要刻意模仿,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趋。
此诗反映了作者诗歌创作贵在创新的主张。他认为诗歌随时代不断发展,诗人在创作的时候也应求新求变,并非只有古人的作品才是最好的,每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格的诗人。写出了后人继承前人。本诗虽语言直白,但寓意深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一句表达了文学创作随着时代变化发展的主题思想与中心。
赵翼论诗提倡创新,反对机械模式。他通过对诗家李白、杜甫成就的回顾,以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各个时代都有其标领风骚的人物,不必为古人是从。诗歌也应随着时代不断发展。
水边歌罢酒千行,生戴吾头入虎狼。
易水边壮歌唱罢送行的人们举杯告别,一腔热血孤身入秦向虎狼。
力尽自堪酬太子,魂归何忍见田光?
力气用尽固然能够报答太子的重恩,谋刺未成魂归怎么对得起田光?
英雄祖饯当年泪,过客衣冠此日霜。
似见当年饯行时英雄的悲泪,如今过客衣冠还凝上一片清霜。
匕首无灵公莫笑,乱山终古刺咸阳。
匕首无灵荆轲你莫要抱憾,看乱山如剑万古都直刺咸阳!
参考资料:
1、 李灵年,李泽平译注. 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袁枚诗文选译[M].成都: 巴蜀书社,2011,11-12.水边歌罢酒千行,生戴吾头入虎狼。
荆卿:战国末的刺客荆轲。酒千行:送行的人们举酒告别。生戴吾头:指荆轲抱着决死之心入秦。戴,带着。虎狼:虎狼之国,指秦国。
力尽自堪(kān)酬太子,魂归何忍见田光?
堪:能够。太子:燕太子丹。田光:燕国义士,他向燕太子丹推荐荆轲行刺秦王,临行前,又自杀以示不泄露谋刺的机密。
英雄祖饯(jiàn)当年泪,过客衣冠此日霜。
祖饯:饯行。祖,出行前祭祀路神。
匕首无灵公莫笑,乱山终古刺咸阳。
终古:自古以来,一直。咸阳:秦国的都城。
参考资料:
1、 李灵年,李泽平译注. 古代文史名著选译丛书 袁枚诗文选译[M].成都: 巴蜀书社,2011,11-12.此诗的首联追忆荆轲在易水边别燕太子丹及众宾客、决死入秦时的情景;颔联言荆轲刺秦王事败而殉身,自谓可以报答太子却不忍见田光之灵;颈联写荆轲的大无畏气概受到古今之人的赞颂和景仰;尾联言荆轲刺秦之举虽未遂,然已感天动地。这首咏怀之作格调高昂,毫无迟暮、悲凉之感;用典自然圆熟,无斧凿别,联想奇特。
“水边歌罢酒千行,生戴吾头人虎狼。”两句概括易水悲歌送别,写荆轲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因为从当时情势看,荆轲无论行刺成功与否决无生还之理,所以易水之歌自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明知不还却义无反顾,所以为壮士。段秀实入郭晞乱军中自言“吾戴吾头来矣”,戴头就用这个典故。这两句写荆轲出发时的英雄气概,是扬。
“力尽自堪酬太子,魂归何忍见田光?”两句概括荆轲的失败,有无限惋惜之情,好像辜负了田光的举荐。以上四句写当日情事,先扬后抑。
“英雄祖饯当年泪,过客衣冠此日霜。”一句写当时,遥应“水边歌罢”的祖饯场面;一句写今天,衣冠上被霜沾白了,使人想象当时“白衣冠送之”的场面,今天的霜源于当年之白。
“匕首无灵公莫恨,乱山终古刺咸阳。”这两句安慰荆轲,却是前人所未道,特别是结句非常聪明,把当地的山形和荆轲事迹巧妙地联系在一起, 好像山川有灵,都像荆轲刺秦王一样刺向咸阳。写荆轲的失败前人都是叹惜剑术之疏,认为是千古恨事,袁枚却从另一角度来安慰荆轲,因为“乱山终古刺咸阳”,足以弥补“匕首无灵”的失败。这首诗概括古事简练形象,把叙事抒情融为一体,一结尤其出人意表,在前期七律中是较好的作品。
《荆卿里》是袁枚诗歌创作中比较成功的一首。他在这首诗里倾注了自己诚挚的感情,用寥寥数语,为读者勾勒出了两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一个是为报王恩,视死如归的英雄荆柯的形象;另一个则是诗人本人。前者通过“生戴吾头入虎狼”和“魂归何忍见田光”的白描手法的刻面,荆柯的性格骤然成形;匕首无灵人有情,虽然事败人殁,但荆柯的伟大精神却与日月同辉,永耀后人。作者论人不论事,主张精神至上的性格跃然纸上。
参考资料:
1、 周啸天主编. 元明清名诗鉴赏[M]. 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1000-1001.2、 田军 王洪等主编. 金元明清诗词曲鉴赏辞典[M].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0 ,1083.